李学看大家都看向了他,要寻求解答,微微一笑,便不慌不忙地道出一番话来:
“总管老爷,依职部之见,工匠辛苦经营劳作,无非是上为父母,下为妻小。我们扼其所图,遂其心愿。就是把所需人士举家带口掳他们到这里,给他们优渥的待遇,不由他不尽智尽力。至于那些谋利图名之辈,投其所好,威逼利诱,更能入我彀中,为我们所用。”
伊言堂一边听着李学的话,一边频频颔首。待李学言毕,他笑道:
“左执使之见,甚是高明。打骂威逼难得人才尽忠心,崇礼厚利众望归。再则把人全家搬,也是一个不错的计谋。一人之无是失踪,举家之无是搬迁。有用之人掳其全家,倒避了人口失踪之嫌。如此甚好,左执使的手段,吾深知之。既然你有这个计议,在山外招揽人才能士之事,就由你斟酌事宜,全权负责。不过,在山外做事比不得在山里自由,若惊动官府必生风波。你需要巧妙行事,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若导引官府到此,则坏了我们的大事。安全至上,我准许你但凡涉事之地,只要有我教属众,你尽管调度,务必把事情做的万无一失。”
李学没有想到伊言堂对他会有如此大力度的支持,由此足见其对郑家峪的看重。
其实,他心中认为,在这样一片几乎为世外之地的郑家峪,做这样的事,将来对郑家峪人说,或者是一场灾难。
但是,对教派的忠诚,他不能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必须配合、而且是积极地配合伊言堂的计划。
因此,无形刀李学朗声应道:
“是。请总管老爷放心,属下一定会把每一件事做的干干净净,确保郑嘉峪的安全。”
伊总管已知李学领会其精神,又深知其能,于是对李学赞赏地点点头,说:
“你们两个一向是配合默契,算无遗漏。但是,在你们山里山外大展身手做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须先做了,为你们的行动做个保障中的保障,方能使我们的计划完美无缺,方能使我们这里的事业无安全之忧。今天晚上,我便出山着手安排这件事情。你们先严密把守了这出山的道口,接我命令之情,不要到山外轻举妄动。待命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先帮薛良豪这个里长把武馆开办起来,广收青年学徒。但是,你们两个不要抛头露面,暗地里助他便是。如何开展收人,你们便宜从事,务必巧妙的让来者心甘情愿地投上山来拜师入馆。另外,薛里长,你要利用好你的官差身份,诸多事宜要冠之以官方公差公事的名义,方可名正言顺。但是,千万明面里收起恶霸嘴脸,做一副文明乡贤的恣态出来待人接物。否则,激起民怨,让你回笼再造。”
伊言堂慢条斯理说到最后几句话,眉头一耸,看向赛太岁薛良豪。
伊言堂严厉的话语,立时让这位大恶人冷汗浃背,他急忙表态:
“是,。小的一定谨遵大老爷的字字教诲。随时恭请两位执事老爷的指教、训示。”
伊言堂面无表情地说:
“你必须如此。以后这山里大小事情,你必须先请示了这两位执使,方可再行动。胆敢阳奉阴违、擅自自行,必得严惩。”
伊言堂训示过薛良豪毕,淡淡一笑,举杯在手:
“来来来,为我们未来的宏图大展干一杯。”
“总管老爷请。”
其他人端杯站起。
伊言堂示意大家坐下。
四人举杯欲饮,忽然一人仓仓惶惶从门外,一跤跌进门里来,滚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嚷道:
“怪怪怪、又出奇事了。就就就八卦湖那那里头。”
众人看时,来者却是溜墙鼠张三。他趴在地上一脸的大惊小怪,向着屋里人嚷嚷着。
张三冒冒失失闯进屋来,又结结巴巴,让伊言堂很是不愉快,他瞥了一眼薛良豪,没说话。
李学瞧见了伊言堂的表情与眼神,就冷漠地对薛良豪说:
“薛里长,你的人一向这样没有规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