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手扶着车门把手,突然冲着沐阳问了一句。
“抱歉,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去问陈总吧,我只是个秘书,更多的不方便说。”
沐阳又表现出来那种该死的恭敬,微笑着说完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几秒钟,潘宁这边的车门也被拉开,此时沐阳的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手提袋:
“潘小姐,请吧!”
潘宁冷眼看着人机哥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干笑了两下,无奈的下了车,接过他手里的手提袋。
先一步往回走。
刚才的谈话算是白暖场那么久,真是浪费感情。
想到这,潘宁咬着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鞋跟踩着地面都愈加用力。。
等潘宁再次回到包间,瞬间被包间内的烟味呛得不行,眼泪差点流出来。
四个人此时聊得不亦乐乎,三位领导酒酣耳热,叼着烟卷举着杯,还不住的称赞陈熵,说得也都是些场面话,看来已经结束了刚刚的敏感话题,现在进入称兄道弟话家常的环节。
虽然陈熵表面和三个人聊的火热,但是潘宁一眼还是瞧出了异常。
陈熵的脸色很不好,正常情况喝酒都会有微醺的感觉,脸色潮红,而他此时脸颊发白,唇色暗淡,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血色,凤目中血丝明显,显出些疲态,反正看起来状态有些不对劲。
“你没事吧。”借着倒酒的空档,潘宁俯身问道。
“没事。”陈熵保持着微笑,嘴唇微动,然后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潘宁到场的目的是伺候酒局,所以也不能只是坐在那里。
只见她打开一瓶酒,起身下桌走到三位领导身边,分别给他们的杯子倒满。
在走到谢顶油腻大叔的身边的时候,那个猥琐老男人一直色咪咪的眼睛从头到脚不停地扫视着潘宁,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动脚。
“吴处,小陈敬你一杯!”陈熵的声音打断了谢顶男人既黏着又恶心的盯视,这才慢吞吞的把脸转向远处。
“愿吴处一路长虹,步步高升!干杯!”
谢顶男点头,跟着举杯。
潘宁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坐回了陈熵身边,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那个吴处可真恶心。
让她看着就害怕,但没办法,作为跟去的秘书倒酒是必须的,只能硬着头皮上,还好陈熵在敬酒。
她刚坐下,无意间看了一眼陈熵放在桌下的左手,居然在轻微的发抖。
察觉到潘宁在看他,陈熵赶紧把发抖的手攥成拳头,以控制着发抖的频率。
“你的手怎么在抖?”潘宁皱着眉,嘶了一声疑惑的问道,感觉陈熵越来越不对劲。
陈熵没理她,依旧在和其他几个人,谈笑风生。
潘宁狐疑的抬眼仔细观察着男人,这发现有汗珠顺着耳后悄然划向脖颈,他这是怎么了?
喝酒过敏?
回忆了一下,想到他之前和自己喝酒的事,确认了他不是过敏。
好奇心使然,没管太多,直接伸手摸了一下陈熵的手。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简直是冰冷刺骨。
“我先失陪下!去下洗手间……”
这时,陈熵淡定的起身,含笑看着对面的三个人,潘宁看得出他是在硬撑,陈熵哪里不舒服?
“我陪你吧!”刚想站起来,却被陈熵一把摁回椅子,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声:
“不用,坐下!”然后,吃力的摇摇头,自己一个人快速离席。
潘宁清楚的看到他有一瞬间轻微的趔趄。
就在关上包间门的一瞬间,陈熵脸色骤变,脸上立刻带着极度的痛苦,双手抱头,靠在了一侧的墙壁上。
几秒钟后,像是缓过来一些,吃力的扶着墙,向洗手间走去。
来到洗手间镜子前,男人表情痛苦的扯了扯一丝不苟的领带,伸手在脖颈蹭了一把,发现指尖已被冷汗浸湿。
男人嘴角漏出了一个惨笑,无奈的掰开水龙头,冲了冲手,躬身又洗几把脸,希望冷水能减缓一些疼痛。
片刻后,整理好一切,男人好整以暇的走出洗手间。
“陈熵。你还好吗?脸色怎么那么差?”是熟悉的声音。
陈熵看着潘宁,眼神随即飘向包房方向,责备道:
“谁让你出来的,怎么不去陪着?”
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