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一声,眉眼都是不屑:“要不说人家是前年的狐狸精呢?用一个孩子,既勾得陛下日日前往,还能赚未来宁安侯一个养育之恩,顺便维系了乐阳伯家的关系,啧啧啧……真是一箭三雕啊。”
司徒蓁擦着自己下巴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问:“陛下最近与贵妃如此恩爱,是因为孩子?”
褚月瞥她一眼:“你不知道?这宫里都在传,陛下看重宁安候府与乐阳伯府,对待宁安候堪比亲子。与贵妃、宁安候在院中嬉戏,那笑声都要飞出宫外去了,宛如——一家。”
叮咚。
司徒蓁心头一动。
褚月看着她白净无瑕的笑脸,慢慢勾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
“但小孩难养。不知道,若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贵妃到时还能不能把持住陛下的心。”
从甘露宫出来,回到崇华宫。
碧柳合上门扉,褚月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脸上皆是快意。
“都说无风不起浪,可本宫瞧不得这后宫平静太久,偏要搅一搅,让这滩浑水无风自动。”
碧柳走到她身边,忧心忡忡:“娘娘,司徒充媛真的会如您预想的那般,对小侯爷下手吗?”
褚月得意一笑:“你且瞧着吧,不出半月必有动静。毕竟……”
她眼底闪过寒光:“司徒蓁不急,她身后的主子也该急了。”
“可是……”
碧柳咬紧下唇,良心在胸膛挣扎,让她惴惴难安:
“要是充媛真的下手,那孩子岂不是……他还那么小……”
碧柳虽然没有读过几行书,但是做人的道理教诲过她——稚子何辜?
褚月凤眼斜抬,那双眼睛就像是窗棂外,水池底的鹅卵石,清澈、深黑,只一眼就让人想起深秋的冷风,让人五脏生寒。
但她没有怪罪碧柳,她只是收回眼神,带着几分悲悯和温柔,轻轻开口:
“那我们就为他祈祷吧……”
“祈祷这个孩子能熬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