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这酒虽然不多，但第一杯总还是能倒满的！怎么这般小气！”人王见状不由笑出声来。

大祭司闻言，愣了愣，同样笑了起来，却也拿起酒坛将人王面前那一杯倒满了。

“你变了！若是以前，你只会将自己那杯倒满。”人王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像是有些舍不得。甘醇的酒液顺着喉管滑落腹中，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原来，像一个正常人一般饮一杯酒，竟是如此畅快啊！真是久违了！

这些年里，他自囚于墓中，可不是在享福，而是在时时刻刻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可怕的污染让他无法做到时时刻刻清醒，他只能用疼痛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的本心。但即便如此，每到入夜，失去了阳光对诡异之气的压制，他也会陷入半癫狂状态，只残留下些许的理智。

而这种状态下的他，是极其危险的，那个时候的他，不再是那令人尊敬的人王，而是人人畏惧，厌恶的叫门诡！而人们之所以畏惧和厌恶，也是因为他却是让很多人失去了生命！

所以，他成为人王，在功德无量的同时，也是罪恶满满。这是何等讽刺之事，世间极致的善恶在一人身上交织纠缠，难以分离。

这就是人王！一个即便是许道见过之后，也无法给出具体评价的存在！他正用着错误的办法做着正确的事情。

“人当然会变，而且我也老了！”大祭司小口抿了一口酒液。而后他又看向人王，“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人王摇了摇头，“好不了了！你应该清楚，污染是不可逆的，就算是之前那位，也无法解决我身上的麻烦！”

他口中的那位便是许道，许道是特殊的，这一点儿他很清楚，那位身上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这并不包括他。只是，他原本以为许道会有办法的，但事与愿违，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因为自古以来，污染不可逆，已经成了一条铁律。

“我如今的状态，只是暂时借助龙族血脉，龙气压制了身体上的异变，你知道的，人王这个果位天生对于龙气就极为亲近。传说中的初代人皇，便有一位龙族伙伴！”

“人皇啊！那可是比人王还要高一等级的果位！”大祭司点了点头，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如今看效果，这很可能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龙族与人皇，人王果位因果极深，这才是龙气能对人王有所帮助的原因。

“我的状态只是暂时被稳定住了，但这种稳定不会维持多久，顶多就是让我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只要源头不被掐灭，我的污染便一天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深，终有一天，我会恢复成昔日的状态，便成那个宛若诡异的人王！”人王言语中透露着一股自嘲之意。

大祭司陷入沉默，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结果他早就想到了，若是这个状况那么好解决，那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龙气虽有帮助，但不是万能的！无法解决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