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当下便要拒绝,可那肌肉书生却如小山一般挡在了他身前。
“卢公子,先贤遗物珍贵,你和这位兄台有何仇怨,可否说与我听。”
“你这瘟货,睁开你那狗眼看清楚,是我,卢宗灿,不知道家父是谁吗!?”
卢宗灿一见他就翻起了白眼,烦躁的伸手去推他,可肌肉书生却是纹丝不动。
“我不叫瘟货,我叫温贺,令尊是兰墨书院的卢祭酒……”
温贺说到这顿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歪过头,认真的问道:“你家阿母没告诉你么?。”
卢宗灿也是愣了一下,听见接连而起的哄笑声才反应过来,怒极之下,拔剑就要劈了这憨货,但却被那个用墨剑的老者拦了下来。
“公子息怒,英烈之后杀不得,都知道他脑子不灵光,别和他见识。”
这人说着就伸手往前一拨,墨色的灵气化作大手,将温贺推到了一边。
余念从灵溪手里抢了几颗幸存的栗子,正在那一边吃着一边看戏呢,这温贺一走,刚好就对上了卢宗灿那发红的双眼。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笔杆,举过头顶,朗声说道:
“请先贤,启文比!”
这一路要么是灵山,要么是天庭,师父留下的石皮书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碰到了个没根脚的,余念还真有点不忍心打断他。
可惜余念还是没见到先贤灵身临世。
就在那笔杆微微放光的时候,温贺竟出现在了卢宗灿的身后,那双铁臂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胸口,接着上半身向后一仰——好一个标准的铁板桥。
卢宗灿只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被人接住,还不知要被丢出去多远。
这也就是温贺并没有杀人的想法,要不然这卢公子就不是被丢飞,而是直接被种进地了。
“温贺!你要干什么!!”
除了那个飞身过去接人的老者,剩下那三个卢宗灿叫来的帮手,都将佩剑抽了出来。
温贺却很恭敬的捡起那支掉落的笔杆,递还给了他们。
“若是妖兽来犯,可以请先贤灵身相助,这遗物能救下很多人,不应该用来争高低。”
“那是本公子的东西!本公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卢宗灿提着剑,面红耳赤的冲了过来,这次那老者也没敢再拦。
卢公子的脸面就是兰墨卢氏的脸面,这般打脸,哪怕是英烈之后,也是取死有道。
只见灵力化作墨汁包裹了卢宗灿手里的佩剑,眨眼间就分裂复制出了好几柄,随着他剑锋一挥,那些墨剑便带着尖锐的破空之音,劈向了温贺。
温贺没有半点修为,肉体凡胎再壮硕也不可能挡住修士的手段,眼看着就要葬身墨剑之下,可他却依旧挺直脊梁,挡在余念身前。
余念刚好吃完最后一颗栗子,身形一动,便带着灵溪和温贺退出了几丈。
墨剑轰然劈落,在青石路上留下好几道深深的沟壑。
余念看着神色坦然的温贺,饶有兴致的问道:
“为何不避?”
“为何要避?”
温贺放下背后的书箱,打开盖子,指着里面那一堆“破烂”说道:
“我虽没有修为,可这些都是家父留下的先贤遗物,那墨剑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