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路明非倒也看出了点门道。

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

他们都是试图向着对方的本部发起冲击。

黑队的本部就是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小楼，深红队的本部则是草坪对面的教堂。

此刻的炮火焦点是双方阵地中央的停车场，双方冲锋队都必须强行通过停车场。

而那里没有足够的隐蔽物。

完全暴露在弹幕下，死在那里的有四十多个人了。

而且路明非发现，苏晓樯似乎‘死’了，还是‘死’在了停车场那边。

他缓缓朝着停车场走去。

随着大量的人‘阵亡’，枪声渐渐变得稀稀落落，硝烟略微散去。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道声音，是通过某个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么？”

应该是其中一方的领导者。

“楚子航，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么？”

对方回答的声音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透着冷冷的笑意。

“楚子航？”

路明非一愣，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他的记忆里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他，所以路明非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场景：

一名身高160，体重160的小胖子在他的面前侃侃而谈，说他们学校曾经有一个叫楚子航的学长，每天都穿着高级品牌衣物......

他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过很多楚子航的‘传说’。

“有意思，一会可以看看这个楚子航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路明非也有些微微好奇。

战场双方还在通过扩音器对话：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冲锋的材料。”

“今年不会是死局吧？那样不是很遗憾？”

“是很遗憾，我还想赢你那辆布加迪威龙呢。”

“现在我只剩下一把猎刀了，你呢？”

“当然是那柄‘村雨’了，这是我的指挥刀。”

“停车场见。”

“很好。”

扩音器里的电流声赫然终止，双方都切断了通讯。

校园寂静得像是死城，硝烟弥漫如晨雾。

教堂和小楼的门同时打开，沉重的作战靴也几乎是同时从里踏出。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

黑色作战服的人则提了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两人向着停车场走去，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把气氛越压越紧。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

正是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

他把那柄猎刀在空中抛着玩，看着对面穿黑色作战服的人。

对方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毫不驯服的黑发，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高三的时候，仕兰中学的荣誉榜上，还挂着楚子航的照片。

路明非认出了他，确实是他们仕兰中学的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