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尽头,连绵起伏的毡帐伫立在荒原上。
其中一座高大华丽的毡帐位居中间的位置。
帐外,十几匹战马焦躁不安地刨着冻土,马背上的皮革在风中啪啪作响。
被顾衍大军打得叫苦连天的鲜卑各部落首领正满脸愁苦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火光在他们布满伤痕的脸上跳动,映出一张张愁云密布的面容。
营帐外,狂风呼啸着掠过,吹得帐幕猎猎作响。
他们虽然围坐在篝火旁,但是气氛凝重得仿佛能结冰一般。
其中一位满脸胡须、身材魁梧的首领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粗犷而沉重:“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被汉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用力地捶打着面前的矮桌,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个顾衍,真是比以前的所有护鲜卑中郎将还要难缠!”坐在最上首的首领狠狠地将手中的牛角杯摔在地上。
“这一年多来,我们损失了多少勇士?又有多少部落被他赶出了草场?”
另一位首领,面容消瘦但目光锐利,紧接着说道:“没错,我们必须联合其他部落,组成强大的联盟,进行反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决心。
火光中,众人沉默不语,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确实,自从顾衍来到并州之后,他的发迹过程,就是踩着鲜卑人的尸体,爬上去的。
从最早一个小小的亭长,就击溃了劫掠的鲜卑游骑。
可是,当时所有的鲜卑贵人,都没有把这个小小的亭长放在心上。
那些被击溃的鲜卑游骑,也不过是一些活不下去的小部落,组成的劫掠队伍。
所以这些鲜卑游骑的失败,并没有引起他们任何人的注意。
现在,顾衍已经成为了并州牧,他们鲜卑人的日子越发难过。
他利用中原地区的暴乱,迁徙了大量的人口进入并州。
这些人口进一步压缩了鲜卑人的生存空间。
鲜卑人不是没想过把这些汉人的屯田点摧毁,可是,每个屯田点都有着汉军士兵防御。
所有的汉人男丁都经过了军事训练和武装。
而且,这个年轻的并州牧,还有着数量众多的骑兵。
他的骑兵战术诡异多变,进退如风,让人捉摸不透。
“诸位,汉人的铁骑确实厉害!”坐在一旁的獠牙部落首领摸着胸前的箭伤,苦笑道。
“他们的马匹膘肥体壮,甲胄精良。最要命的是,那些骑兵训练有素,进退如一。我们引以为傲的游荡战术,在他们面前竟然毫无用处!”
“他们的骑术比我们这些天生骑在马背上的人并不差,有些人甚至超过了我们!”
“可恨!可恨啊!“另一个首领捶胸顿足:“汉人的骑兵如果全是汉人,我们也就认了,可是里面有大量的匈奴人、鲜卑人、羌人!”
“也不知道汉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些人一门心思给汉人卖命,所以汉人的骑兵才这么厉害!”
“以前我们还能靠骑马速度取胜,现在呢?那些该死的汉人骑兵,速度竟然一点不比我们慢!“
篝火噼啪作响,帐内陷入一片沉寂。
突然,一个年轻的部落首领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新鲜的伤疤,眼神却异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