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砚茗愣在了原地。
目光微微上移,顺着那件白色T恤往上再往上,在那一头乌亮的黑色长发间,那截漂亮的颈段上,泛着红的牙印和暧昧的吻痕遍布。
裴砚洲疯了吧……
裴砚茗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想再看看,可余光却瞥到了身边来自亲大哥的眼神杀。
“裴砚茗,不想被救护车接走的话,就把你的眼睛给我管好。”
裴砚洲已经站起了身,随手一拉,直接就把裴砚茗给拎了起来。
“哎哎哎!你别拽我呀,我又没看到什么!”
裴砚洲没理会裴砚茗的挣扎,拖着他的后衣领走到玄关口时一手开门一手丢人。
裴砚茗被他这一扔狠狠摔在了地上。
“嘶……裴砚洲,你下手可真他妈狠啊,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了个外人至于吗?”
“你以为你现在还算是裴家人吗。”
“怎么不算?”裴砚茗冷笑了一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
“我姓裴,当然就是裴家人!”
裴砚洲低着头看他,垂敛下来的眼眸中神色冷淡。
“爷爷养的狗也姓裴。”
“狗生病了爷爷会给它找医生,你如果死在外面,他最多只会让人把你的骨灰接回来,然后埋在外面。”
“你……!”
裴砚茗被他的这种说辞堵的一哽,想反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配不上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裴砚洲面色淡漠,深褐色的眼眸微敛,薄唇翕合吐露出带着寒意的语句。
“从小到大,你从没做过一件能让我另眼相看的事情。”
“和宁宁解除婚约是你在我眼中唯一一件可以被夸奖正确的事。”
小羊皮拖鞋被踩着一步步走向裴砚茗的方向,哒哒声在走廊中清脆又极具压迫感。
“啪—”
一张卡掉落在地上,发出了轻轻的一声脆响。
裴砚洲垂眸扫了他一眼,“我会固定往里面打钱,够你下半辈子生活。”
“去餐馆当服务生的钱供不起你那些兴趣爱好,更负担不起你和狐朋狗友的聚会。”
淡漠的嗓音平静道。
“想保持原来的生活就安静一点,当个安分点的二世祖,别让我断掉你最后的生路。”
钱是他最多的,也是使用最方便的东西,比起花费多余的时间精力去把人丢远,不如就用钱把人打发。
裴砚洲一向注重时间的安排,在除去宁清这个包围圈外其他会浪费时间的事从来不在他主动考虑的范围之内。
小羊皮拖鞋踩地面的哒哒声渐渐远去,关门声紧接着响起。
裴砚茗还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门的方向。
背后的凉意一阵接一阵,闹的他好半天都没法缓过神来。
裴砚洲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性格,如果一直挑衅他,最后的下场只会是一无所有,裴砚茗无比清楚这一点。
在高中对方刚开始接手裴氏集团事务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晰地领略过那些狠辣的手段了。
如果他再继续接触宁清,别说拿到一张养老卡了,他还能不能当一个四肢健全的人都不好说。
之前被打断的肋骨处隐隐传来了痛感,裴砚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抬手捂住胸口。
“啧……真他妈是疯了。”
他低骂了一声,目光最后一次望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甘心,但是也不敢了。
他没有裴砚洲那么出色的能力,他又能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
乖乖当一个二世祖,至少吃喝玩乐过日子不愁。
忍不住闭了闭眼,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刺激着裴砚茗的神经。
他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拉下鞋上的鞋套后就立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