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展开纸团,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
“三皇子殿下,久仰大名。听闻殿下欲成一番伟业,正巧我也闲得紧,不如…你我联手,如何?”
夏瑾瑜登时狂喜,心中一块巨石落地。
程墨言的回应,无异于一颗定心丸,让他原本摇摆不定的计划瞬间变得清晰而坚定。
他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快步回到营帐,迫不及待地铺开纸笔,给程墨言回信。
他自然不会傻到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只是隐晦地提到了秦乾手中的连弩,并许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程墨言啊程墨言,”夏瑾瑜一边写一边低声自语,“你以为你是猎人,殊不知,你也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夏瑾瑜的营帐中,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等待着程墨言的回信。
终于,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扑棱声。
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夏瑾瑜一把抓住它,取下绑在腿上的纸条。
“连弩图纸,三日后奉上。”短短几个字,却让夏瑾瑜心中狂喜。
与此同时,秦乾的营帐中,气氛却截然不同。
他悠闲地坐在桌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突然,一只鸽子落在他的肩头,惊得他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打翻。
他皱了皱眉,伸手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
展开一看,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脸色骤变。
纸上寥寥几句:“七日内东城密库将被突袭,程墨言叛军谋取连弩,望将军速作决断。”
没有落款。
“哦?”秦乾目光微眯,手指揉着纸张的一角,周身懒散的气息悄然收敛了一分。
这看似点穴之语,却让他心中浮现出千丝万缕的隐忧:密库连弩乃战略之物,一旦有损,后果不堪设想。
而对方竟无缘由地挑明,仿佛料定他会信一般。
“这程墨言,又唱的是哪一出?”
他心中暗自嘀咕,却并未流露丝毫情绪。
……
换个画面——夏瑾瑜立在幽暗的营帐中,唇角勾起一抹隐匿的笑意。
“程墨言啊程墨言,秦乾会怎么看待你这封信呢?”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眼中流露出些许嘲弄。
以程墨言的为人和手段,字迹诚可伪造,但信的内容实打实捏到了七寸。
假作真时真亦假,他要的正是秦乾对程墨言的戒备,至于是否有人真正叛变,倒无关紧要。
“哼,狗咬狗。”他折扇轻轻拍在掌心,得意之情尽显无遗。
……
这一夜,秦乾偏生睡意全无,索性坐在案桌前沉思到天明,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这封信的来龙去脉。
他不是轻易被引导的人,但事关重大,容不得他不多做考量。
次日下午,他换上一身肃然铠甲,命人备好了马,意欲进宫觐见女帝,将此事禀报。
一切周密安排妥当之际,营帐外便传来侍卫匆忙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