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吴用捻着胡须,看着账目清单,连连摇头。
李邦彦顿时有点心虚,他这回作为道君太上皇的和谈话事人,其实是趁机赚了几十万贯钱的。
毕竟太上皇不会深究,而武洪的和谈使者团满意,他在中间赚个辛苦钱,也算是发挥了大宋文官的优良传统。
但没想到被发现了?
“名字不对。”
吴用指着清单,李邦彦顿时心头一松,连忙凑了过来,说道:“没错,就是这位帝姬。”
“俺明明点名的赵福金,你怎地给变成了赵富金?”
吴用指着后边的年龄,胡须都翘起来了:“这才十四岁,带回去还不被俺家郎君给骂死?这不是祸害青苗吗?!”
“这....”
李邦彦没想到问题出在这里,便猥琐一笑:“这没啥吧,道君太上皇的后宫,高于这个年龄都是不要的,那一百零八嫔妃,皆为完璧,只是因为在宫中长大了几年,官家就....”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那些女子都是太上皇不要的才送来。
“别看小,等两年就好了。”
李邦彦嘿嘿坏笑,又有些嫌弃道:“况且茂德帝姬赵福金已经嫁人了,蔡京的第五个儿子蔡鞗,成亲都半年了。”
“你怎知这不是加分项?”
吴用瞥了眼李邦彦,后者露出恍然神色,‘咝!莫非是魏武遗风?’
但他没说出来,这种事心照不宣就好,何况太上皇是为了虚与委蛇,拖延时间,付出的一切早晚都要拿回来。
当即去办。
驸马都尉府。
就在汴京最值钱的一条街,紧邻蔡府,权势和财力皆为大宋之最。
蔡鞗昨夜在樊楼夜宿,日上三竿才坐着驴车回家。
当然,五层樊楼,以他的财力,也只是在三楼潇洒,他每个月上百贯的饷银,也只够两三次,其余都要去跟老爹拿钱。
至于茂德帝姬的钱,每个月也有三十贯,都还不够他一次的花销,而且赵福金反对他天天去樊楼花销,为此二人冷战了好几个月。
但蔡鞗作为蔡京的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低头认错的,他不但没低头,还趁机纳了三房小妾,只要在家便白日宣淫,故意给她看。
矛盾自然是越来越大,谁让道君皇帝成太上皇了呢,又离不开老爹的帮衬,不然蔡鞗可不敢。
服从性也好,谁低头也罢,蔡鞗才不愿意当什么驸马都尉,无趣,死板,照比樊楼的舒爽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初赐婚他就没答应,是老爹蔡京答应的,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没办法反对。
蔡鞗回了家,却见客厅里大哥蔡攸,三哥蔡翛,辅宰李邦彦,正在女仆的服侍下饮茶。
“你们这些人,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蔡鞗没个好脸色,坐在主位上,打着哈欠,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五哥回来了。”
蔡攸喝了口点茶,淡笑一声:“李相公有事宣读,是代表道君太上皇的,你且听来。”
“说呗。”
蔡鞗无所谓的模样。
“是这样的,眼下太上皇正在跟武洪和谈,对方的一个小小条件,则是点名要茂德帝姬,所以这是和离协议,还请五哥儿签个字,按上手印。”
李邦彦都准备好了,一面拿起笔和印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