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迎面走来一个冷面大汉,一把扯掉他的葫芦形头盔,手起刀落,两只耳朵就落下来了。
撒离喝感觉双手被松开,痛得他双手捂住双耳,眼泪都流了出来。
作为一个跟随在阿骨打身旁长大的世袭合扎猛安来说,他还从来没怎么受过伤,此番疼痛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疼痛和被羞辱的感觉,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年轻人,完全承受不住,哭泣的竟十分委屈。
但在中军帐内外的众人眼中,便觉得金人也不过如此,也会痛,也会哭泣。
“俺此番前来,是带着诚意和谈的,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不是你们中原人的规矩吗?”
撒离喝伸手捡起两只耳朵,塞进怀里,动作一滞,因为他现在就可以拔出腰刀,跟这些人火拼,便是死也不能受这种屈辱。
只不过一个犹豫就决定算了,恐怕不是死那么简单,是要被寸斩的。
“所以没斩你脑袋。”
武洪看着对方道:“和谈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城内金人不分尊卑,抽二斩一。”
“抽二斩一?”
撒离喝完全没弄明白。
“便是两人一组抽签,抽到斩那个去死。”
吴用坐在武洪下左手位,此刻捻须淡淡笑道:“城内两万金人,如此就可以活下一万,怎么样,我家郎君这条件,这可比你们金人手段仁慈多了吧?”
“这......俺做不了主。”
撒离喝犹疑的摇摇头。
“做不了主你来谈什么。”
武洪无趣的一摆手:“叉出去。”
田三和林毅上前,撒离喝就双手捧着脑袋,被叉出去,丢过了护城河。
……
“欺人太甚!”
撒离喝去养伤,完颜宗磐不禁勃然大怒。
但完颜宗望却端着酒杯,迟迟不语,终于摇头开口,却是有些伤神:“这是要不死不休了。”
“拼了!二哥,别犹豫了!”
大王子用力一锤桌案,二太子却看向了他,疑惑道:“咱们跟他有那么大的仇吗?怎么就比赵宋官家反应还强烈,谈也不谈,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哪怕当时打到云州,躲在太原的童贯都还想着跟咱们谈谈的。”
“可是这...又能怎样?”
完颜宗磐一摊手。
“是啊,还能怎样呢?”
这位纵横天下的菩萨太子,第一次产生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