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只剩下叶凌、大黑和陈老爷子三人。
气氛变得凝重。
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保镖和家丁们走出去,厚重的大门慢慢关上,发出沉沉的声音。
大厅里安静下来,就剩窗外树叶被微风吹动的沙沙声。
叶凌坐在陈老爷子对面,椅子上的雕花在暗暗光线下看不太清。
他身子稍微往前倾,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神情很专注,开口问道:
“陈老爷子,您先别着急,咱们慢慢把这事儿弄清楚。您仔细想想,陈家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结下那种恨得不行的仇家?”
“就说生意场上那些对手,有没有谁恨你们家恨得厉害,能干出这种特别坏的事儿?”
陈老爷子坐在雕花太师椅上,身体不停轻轻发抖。
他用手使劲搓了搓脸,手掌在粗糙皮肤上擦,发出轻轻声音。
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沙哑,慢慢说道:
“叶先生呐,我陈家在这行打拼大半辈子,生意场上的竞争经常有,这是免不了的。”
“可都是明着竞争,大家都按规矩来,没有那种恨得要死的对手啊……那些同行,就算有点矛盾,也不至于干出杀人放火这种天理难容的事儿。”
叶凌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敲着膝盖。
想了一小会儿,又接着问:
“那陈奎在国外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他一直在国外负责业务,接触的人各种各样,说不定有啥咱们不知道的过节呢。”
陈老爷子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眯起来。
使劲在记忆里找,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道:
“陈奎这孩子,做事一直都很小心,我也常叮嘱他,在外面要和和气气的,别惹事。”
“他在南越那边,主要就是拓展咱们陈家的生意,和当地一些商家合作,我真没听说他和谁闹过不愉快……每次跟他通电话,他都说一切都好,生意也在慢慢发展。”
叶凌站起身,脚步放得很轻。
怕打扰这压抑气氛。
他的眼睛紧盯着地面,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又开口问道:
“陈老爷子,那最近这段时间,陈家有没有发生啥奇怪的事儿啊?不管多小的事儿,您都仔仔细细地想想,说不定和这次的事儿有很大关系呢……”
陈老爷子靠在椅背上,眼睛慢慢闭上。
脸上的疲惫越来越重。
他沉默了好久,才慢慢说道:
“最近家里一切都挺正常的,没出啥特别的事儿。生意上也顺顺当当的,没出啥岔子。”
“日常的进出账都很清楚,和合作伙伴的关系也都处得不错。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叶凌听了,又坐回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想了好久。
脑海里不停地想各种可能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陈老爷子,问道:
“陈老爷子,您刚才说陈奎在南越负责陈家的业务,是吧?”
陈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南越那边的业务,这几年一直都是他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