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死了”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七当家生前不止一次想来棘城一趟,可惜都没来成。”
“如今想来,他定是想验证什么。”
“所以,你推断私军就藏在棘城?”
明湘点头,“对。”
“不可能!”明川当即否认。
“棘城里有多少眼线,你不是不知道,要是真有私军,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找到?”
明湘也不着急争辩,而是反问他,“那要是安洛时确实有本事瞒过所有人呢?”
“......”明川一下子就顿住了。
虽然他由衷觉得王青衍要更厉害些,百里氏和缉查司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安洛时能在多方势力下周旋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看明川犹豫不决,明湘再加一剂猛药,“你可知我今日是怎么来的?”
“嗯?”明川眼露奇怪,“还能怎么来,抄近道啊。”
“安洛时今日带我走的山路,我以前从未走过。”
“而且后半段路程,我还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马粪和蹄印。”
“以那些马粪的软硬、颜色以及蹄印的深浅来看,是军马无异,且数量绝对不低。”
“......”经明湘这么一分析,明川也觉得私军就藏在棘城里了。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仅凭这样,是不够的。
“我的好哥哥,你还在担心什么啊。”
见明川还是下不了决心,明湘催促道,“你再犹豫下去,等安洛时跑了,或者真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你我可就真没出头之日了!”
“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让人使唤?”
明川拿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最终眼神一定,“你说得对!”
“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赌一把!”
“你赶紧拿了东西回去,想办法拖上一拖,我这就去禀报主子。”
......
等明湘回去,安洛时已经开始吃了。
看了一眼她放在旁边凳子上的一摞东西,安洛时随口一问,“东西买齐了?”
明湘略带尴尬地笑着,“还差两副药,太远了,就没去。”
两副药?呵。
安洛时满不在乎,“那就别管她了。”
昨日——
百里策随口瞎说,“你不会要说那个县令是王青衍吧~”
他说,“按常理来讲不可能,毕竟那个县令看起来四十多了。”
“可我觉得就是他,因为神态气质太像王青衍了。”
这难道是灵异故事?
百里策沉默一阵,问,“你有什么办法证明?”
“没有办法证明,他做事很干净,我花了十几年,都没有查到真相。”
百里策讪笑,“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确定,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当贺家的刀,让他来查我。”
百里低眸思索片刻,神情狡黠,“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现在——
“先吃饭吧。”
那张清单上,哪里有什么药啊。
......
“私军在棘城”淡然的重复了一遍,王青衍似是觉得可笑不信,又像是疑惑顿解,恍然明悟。
实在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也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的明川在一旁静静候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握剑的手都出了薄汗。
“叮,叮......”王青衍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上大小不同的杯子,听着如风铃一般清越之声问,“你说她......”
啊?
明川抬头,满脸的狐疑。
“行了,既然你们兄妹二人如此有把握,那就按计划行动。”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明川眼中瞬间浮上喜色,“是!”
根本不知道在他来之前,王青衍就已经知道那张单子上写了什么。
不一会儿,王家在棘城各处的眼线就都动了起来。
然后——
屋内,传出悠扬婉转的音律。
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洒在王青衍脸上,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温柔儒雅。
“呲......”突然,瓷裂的声音打断了节奏。
王青衍顿了顿,随手放下筷子。
找出那只价值不菲的杯子,举在光里,看着瓷体由玉青色渐渐转为浅浅的嫩粉,如同一位端庄秀丽的美人,温柔淡雅,风姿绰约。
可惜,那条乱了音律的裂缝也更明显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王青衍的手轻轻一松,青白瓷杯当即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