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您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一心大师定了定神,强压下内心的惊诧,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同时,他也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安然来,想要从他的身上寻找到一些端倪。然而,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一心大师可以确信,今日乃是他们二人首次相见,这更令他心中疑窦丛生。
一心从小就喜欢武学,醉心练武,所以偶然之间得到一位佛教大能点化之后,他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但是他个人对武学方面的喜欢可以说到了癫狂的程度,在一次遗迹历练之中,当他得到一本能让自身的功法更加精进、快速增长的秘籍的时候,他如获至宝,回到宗门就闭关三年,潜心修炼,果然,他的功力进境神速,但是,他也因此有了身体隐疾,他的膻中穴总是在每月的月圆之夜要经受痛彻心扉的折磨。
面对一心大师的疑问,安然倒是显得气定神闲。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师莫急,我不仅知道您曾患病之事,就连您的病因以及治愈之法,我亦是了然于胸。”说罢,安然放下茶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心大师。
“当真?”一心大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凝视着安然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暗忖:“莫非此人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亦或是别有企图……”正当一心大师思绪纷乱之际,安然轻轻点了点头,其动作虽轻微,却如同一把重锤敲在了一心大师的心间。
至此,一心大师瞬间明白了安然为何要打断他的话语。原来,这一切皆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站在凌忘尘一方。很显然,安然乃是凌忘尘的亲信之人。想到这里,一心大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需要权衡利弊,做出一个最为明智的抉择……
“我认为观海宗的事务理应由观海宗自行处理与把控,其他宗门实在无权力横加干涉!”沉默片刻后,一心大师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只见他面容凝重,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一旁的向远山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附和道:“着啊,一心大师所言极是!咱们修仙之人应当各扫门前雪,将自家势力范围内的事宜妥善料理好即可。那些自以为实力强大便肆意侵犯他人势力范围内的利益者,无疑是不折不扣的强盗行径!此等作为,实在有违我辈修仙之正道,若不加以鄙夷唾弃,恐会导致自身道心不稳,进而对日后的飞升之路产生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啊!”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进了柳成龙的心窝。他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不止。此次为了成功拉拢来尘仙宗和傲天仙宗,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倾尽所能。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不惜许下诸多重诺予这两家宗门。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即便如此,他始终未能得到对方明确的回应。但即便如此,柳成龙仍然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终能达成所愿。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素昧平生、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随口而出的一番话语,竟然让自己苦心经营许久才得以维持的势力平衡瞬间土崩瓦解。此时此刻,在原本的五大宗派当中,居然有整整三家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观海仙宗那一边,如此局面简直跟他最初的设想南辕北辙!
“可恶至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谁曾料到竟会被他横插一脚,将精心布置好的棋局彻底打乱。哼,待我寻得合适时机,必定要亲手废掉此子,以泄心头之恨!”柳成龙气得心中大骂,一双眼睛犹如喷火一般恶狠狠地瞪向安然所在之处。然而,面对柳成龙这般凌厉凶狠的目光,安然却仿若未见,依旧泰然自若地站立原地,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就在这时,一直陪侍在侧的柳风云注意到了父亲的愤怒情绪以及对安然的仇视态度。只见他赶忙站起身来,轻步走到柳成龙身边,微微俯身凑近其耳畔低语道:“爹爹息怒,这个家伙名叫安然,他可不简单呐,切不可小觑于他。此人甚是诡异邪门,当初在那危机四伏的弑神窟内,正是他出手抢夺走了孩儿好不容易发现的雪菩提。若非如此,此刻那珍贵无比的雪菩提早已落入孩儿囊中了。”这番话说得可谓是煞有介事,但实际上却是彻头彻尾的颠倒黑白。当时分明是柳风云妄图抢夺安然率先找到的雪菩提,只可惜最终未能得逞罢了。如今为了能够在父亲面前邀功请赏并博得同情,他竟是毫不脸红地将事实完全扭曲。
柳成龙听完之后,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这臭小子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他对凌忘尘的情况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凌忘尘一直苦苦寻觅能够治疗神魂之伤的药物,其他所需之物都已准备妥当,唯独缺少这至关重要的雪菩提。也正因如此,柳成龙才会到处打探消息,好不容易得知弑神窟中有菩提神树现身,便毫不犹豫地派遣自己的儿子前往查探,满心期望能夺得雪菩提,然后凭借此宝与凌忘尘谈判讲条件,从而实现他那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谁曾想,半路竟然杀出个安然这个瘟神,把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全都给搅乱了。
既然用分化拉拢的手段行不通,那就只能启动备用的第二套方案了。想到这里,柳成龙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着一旁的远山兄说道:“远山兄啊,您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咱们这修行界说到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呀!昔日里,忘尘兄的修为在咱们四山五宗当中堪称出类拔萃、无人能及,那时我们奉观海宗为首自然是顺理成章之事。可如今呢?忘尘兄不幸身负重伤,倘若让他继续统领我们四山五宗,只怕不太合适吧?”
向远山此时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张嘴便怒吼出声:“哼!谁人不知晓在咱们这五大宗门当中,忘尘兄您的修为堪称榜首,而成龙兄则始终只能屈居第二之位。照成龙兄方才所言,难不成从今往后这五大宗门都得唯你们星落仙宗马首是瞻了不成?”
面对向远山的质问,柳成龙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一声冷笑,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不紧不慢地道:“呵呵,向兄切莫误会,小弟我可从未如此说过呀……”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羊化天突然开口插话道:“既然如此,依在下之见,不如索性比试一场如何?我们日月神宗向来不甘心永远居于人后!”说话间,只见羊化天那张原本就略显惨白的脸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但却仍旧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揣度其内心真实想法。
听闻此言,凌忘尘不禁在心中暗自冷哼一声,然后冷笑着回应道:“哦?听化天兄这话的意思,莫非近些日子以来,阁下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不成?”
“哪里哪里,不过是略有小成罢了。前些时日刚刚侥幸突破至天仙境而已,与凌宗主您的金仙境相比,可着实还相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呐!”羊化天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眯起双眼,从他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之下,薄薄的双唇轻启,看似自谦的话语,却偏偏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挑衅之意,令人闻之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