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两位,贫道身上这伤,是受一个邪僧所赐。”萧若山被二人扶着在阶梯上坐下,叹了口气,“那红衣女鬼,乃至整个辛府,也是被那邪僧所害。”
“哦?此言何意?”何爽问道。
萧若山叹了口气:“贫道本是前往许阳镇探亲的,途径这树阳镇,见此镇鬼物聚集,一查之下,便查到了辛府。竟发现有人在这辛府布下阵法,意欲炼制邪物。贫道乃正一道弟子,除魔卫道乃是我辈职责所在,便与那人斗了一场。此人乃是一名修欢喜禅的邪僧,本事端得了得,贫道也被他所伤。”
听到这邪僧二字,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恐怕这邪僧莫不是那群百姓口中的慧明大师?
何爽便问:“道长所言,可有佐证?”
萧若山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金钗,说道:“佐证,便在你手上。”
何爽吓了一跳,看了看手上的金钗,疑惑道:“道长何意?”
萧若山沉默良久,低声道:“那金钗乃是辛府长媳孙婉之物,那孙婉却是个苦命的,她本是商贾之女。
这辛府主人辛员外,当初替其子辛有才,求娶了这孙婉,两家倒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只是后来没过多久,辛有才得了一场大病死了,孙婉又未能给其生下一儿半女,在辛府的日子便难过了起来。
那辛员外,见儿媳日日在府中走动,竟生了觊觎之心。
那辛员外不知道从何处,结识了那邪僧,引了邪僧入府,说是为辛有才做超度法事,实则是行不轨之举。
那邪僧施了秘法,蛊惑了孙婉,令其日日与辛员外欢愉,怀了其子。
贫道与那邪僧争斗时,孙婉恢复了神志。
孙婉为不诞下孽子,方才持此钗自尽。她不知这本就是那邪僧的打算,在这阵法之中,她怨气难消,化为厉鬼,杀灭了府中所有人口,最后被我封在了那金钗之中。”
“那那位是?”道爷看了看那狰狞的红衣女鬼。
“此乃孙婉贴身丫鬟雨雁,”萧若山看了看那枯树上的麻绳,感慨道,“这雨雁亦被那邪僧所蛊惑,虽未被孙婉所杀,清醒后,却自悬于这枯木之上。在这阵法之中,亦化为厉鬼,却还守着这孙婉,可谓主仆情深。”
萧若山又继续道:“那邪僧亦是中了贫道的雷法,之后邪僧见事不可为,便逃了出去。贫道中了他一掌迷情掌,这迷情掌的掌力端得恶毒,贫道只能日日诵念净心咒,才可保持神志清醒。”
道爷问道:“道长,可有法子,拔除了这掌力?”
萧若山苦笑道:“贫道的丹药都耗尽了,也无法将此掌力祛除。只能通过内力将那掌力镇压,又辅以净心咒,才使神志不为那掌力所迷。”
何爽连忙问道:“听道长所言,那邪僧还会来此?”
“那是自然,”萧若山咳嗽几声,低声道,“再过几日,便是七月初七,此乃鬼门大开的至阴之日。那邪僧布阵施法,本就是为了这至阴鬼童而来,必然还会来此。”
砂锅豆腐闻言大喊道:“既如此,不如把这金钗里的和隔壁的这位都超度了,不就完事了?”
萧若山叹了口气:“贫道本就是为探亲而去,并未携带起坛相关的物事。这府中女鬼怨气极大,若无法坛,恐怕难以成事。”
“那你为什么不跑?”阿星问道。
“那邪僧留有后手,你们应该在镇上也遇到过厉鬼和纸人吧?那些鬼物是那邪僧留下来阻隔镇子与外界联系的,也是为了阻挡贫道逃出镇去的。贫道不出这辛府大门还好,一出府门,那些厉鬼纸人便会立即杀光镇上所有百姓。”萧若山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