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结束一天的工作，一到家就被夏柠抱着哭鼻子。

为了安慰失恋的夏柠，顾瑾瑜只好陪着。

周子笙看着冰冷的被窝，认命地躺上去。

他让周旭带夏柠逛逛的本意是，消耗一下夏柠的体力。

让她回来倒头就睡，别耽误他的二人世界。

这可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不让夏柠第二天看见周旭，再次想起失恋的痛。

周子笙一个电话，就把周旭调到了深城去了。

————

门铃响起，陈扬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周芊羽。

陈扬侧身，周芊羽抬步进来。

“还有吃的吗？”周芊羽问。

“泡面吃吗？”陈扬道。

二十分钟后，陈扬端着一锅泡面过来。

周芊羽看着热气腾腾的泡面上，有两只荷包蛋，和一把青色小菜，看着食欲不错。

周芊羽默默吃着面。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吃面的时候，周芊羽长发挽起，陈扬看到她脸颊上明显的指印。

陈扬没问缘由，等她吃完，默默收拾东西。

周芊羽窝在沙发里，看着小小的两居室。

看见陈扬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形。

她忽然勾唇一笑，“若她还在，你们是不是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一起上下班，一起做饭，一起聊天，或者看看电视。”

“过着平凡又普通的生活。”

“是。”陈扬用毛巾擦干手，“若她还在，我们还会有孩子。”

周芊羽默然，这就是千千万万个无数人的普通生活。

陈扬走过来，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水煮蛋，递给周芊羽：“敷一下，消肿。”

周芊羽抬头看着他，神情意味不明。

陈扬坐过去，抬手用鸡蛋帮她敷脸。

周芊羽问：“你们感情很好？”

“我和她在山里长大，她母亲走的早，父亲不管她。”

“我无父无母，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爷爷奶奶去世后，她求她父亲收留我。”

“再大一点，她父亲逼她嫁人，她不肯，我就带着她跑出来了。”

“我们挣到了第一笔钱，租了房子，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为了多赚一点钱，白天正常工作，晚上去酒吧兼职。”

说到这里，陈扬没继续往下说。

沉寂如灰的眸子里铺满柔情和哀伤。

“你遇见了李妍？”周芊羽接道。

陈扬听到这个名字，手不受控制的收紧。

“豪门千金看上一个穷小子。”周芊羽轻声一笑，“结果穷小子另有所爱。”

“确实是一场不错的戏码。”

陈扬将手里的水煮蛋丢进垃圾桶里，看着周芊羽，眸色变得锐厉无比：“是啊，在你们有钱人眼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

“命也好爱也罢，都可以肆意践踏，随意毁坏。”

“在你看来不值一提，可那是我的全部。”

周芊羽抬手扣住他的脖颈，戏谑又无情地看着他：“你说的没错，所有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唯有得不到的，失去的，才最让人欲罢不能。”

“李妍是，你也是。”

“她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你不爱李妍，李妍这辈子都困在自己的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