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打开了,画得很精美的男女画册,但她看不太懂。
尽管在这里作为凤衔珠出嫁前学了一些知识,导致她三观崩塌。但是那不过是纸上谈兵,她本来就一知半解,对这种特别的图册更是看得满头雾水。
这好像是一种避火图,但又不完全是。她神色严肃地翻了一遍后,抬头看向已经红成一个熟虾的丈夫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玄嘉禾想过很多种凤衔珠的回答,却没想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正在看军事图纸一样观看画册,而且一本正经地如同在开会的妻子。
这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一瞬间,车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在车座底的虞泉想要去车底。
“一种不用圆房,也不会怀孕,能让你快乐的事。”玄嘉禾字斟句酌。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快乐。”凤衔珠合上书还给了玄嘉禾:“这看起来让人难以理解,而且并不卫生。你的身体不好,不应该进行这些不安全的活动。”
玄嘉禾看着还给自己的书,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你嫌我脏?”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我对你来说,太危险。我的身体很好,因此我能承受的一些……”凤衔珠不知道该怎么讲细菌和病毒,措辞了半天才道:“就是我身上有的病气或许对我来说无妨,但是会传染给你。你的体质太弱了,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
“我不觉得衔珠有病。”玄嘉禾明显因为这话显得有些被冤屈地不甘:“就算要搪塞我,也不必这样冤我。”
“不要你觉得。”凤衔珠示意他把图收好:“与其关心这个问题,不如把庄子的册子拿出来。相比较这些无用之事,我更关心抵达后要做的事。”
说着,她甚至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册页,又随手摸出一块削得很细,用棉布细细包了的木炭,开始在上面一边标记一边说:“我们即将到达的颍川是中州、庐州与齐州的三郡交接之地。人类第一纪元文明时,颍川曾在某个时期出过许多卓越的军师,所以人们也常说汝、颍多奇士。你既然常去住,有没有什么有才能的人推荐?”
玄嘉禾见她确实开始办公,一时竟也没空自怨自艾,只是匆匆收好了书,想了一会儿道:“我去颍川,多是在庄子里呆着,所见不过一些管事、仆人,最多也就是快年末见见佃农工人之类的,哪有什么人才?”
“不是让你送进朝堂的人才。”凤衔珠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上面用碳乱七八糟写着的符号一样的字让他忍不住叹气。
马车行得极稳,玄嘉禾取了文房,执笔道:“你说,我来写。你这样的记录,日后拿给下人们去做,他们也看不懂。”
“到达之后,我想找三种人。在颍川玄家的七个大庄园和十二个小庄子里。近五年评定为优秀超过三次的主管;这些主管可以各自带两到三个他们平时得力信任的管事,如果可以尽量错开他们所擅长的项目;一个穷秀才,三到六个破了产的富商,在衙门管过钱粮,但是现在失业的小吏有几个便给我带来几个,若是太多,就五个一组分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