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已经在看诊了,"小太监说,"说是心火上升,急需清凉解火的食物......"
苏青柠眼前一亮:"让我试试!"
她快步走到案台前,取出几味药材,熟练地揉制起来。众人都屏息看着。
不一会儿,一碗晶莹剔透的糕点便做好了。看起来如同月光下的冰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清心玉露","苏青柠解释道,"用薄荷、荷叶、菊花等清凉之物调制,最善降火安神。"
"快送去给太后!"孙进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小太监又急急忙忙跑来:"太后醒了!说觉得神清气爽,想知道是谁做的点心!"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张典膳喜形于色,"苏姑娘,快随我去见太后!"
王守仁站在原地,看着苏青柠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转身快步离开,去寻自己的靠山商议对策。
太后的寝宫中,苏青柠恭敬地跪下行礼。
"免礼。"太后的声音温和,"这"清心玉露"是你做的?"
"是,"苏青柠回答,"听闻太后心火上升,小女子斗胆......"
"很好。"太后打断她,"朕方才吃了,确实清爽宜人。你且说说,这里面用了什么?"
"回太后,主要用了薄荷、荷叶、菊花三味清凉之物,再佐以沙参、麦冬调和阴阳......"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难得你年纪轻轻,竟懂得这许多养生之道。"
这时,张典膳上前禀报了方才对决的结果。
"原来如此。"太后思索片刻,"既是御医院的孙大人都赞不绝口,想必确有过人之处。这样吧,着你为御膳房点心总管,专门负责养生点心一项。"
"可是太后......"一位贵妇突然出声,"她不过是个外来人......"
"王嫔,"太后淡淡地说,"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些年来,还从未吃过如此对症的点心。"
王嫔不敢再言,但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苏青柠注意到,她正是王守仁的姑母。
"多谢太后恩典。"苏青柠叩首。
"去吧,"太后说,"明日起便来当值。记住,御膳房事关重大,一举一动都要谨慎。"
走出太后寝宫,苏青柠长出一口气。她知道,这看似荣耀的位置,其实暗藏凶险。御膳房的明争暗斗,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苏姑娘留步。"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转身一看,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宫女,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奴婢叫小芸,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她福了福身,"太后让我转告你,这御膳房水深,要多加小心。尤其是......"
她压低声音:"王家的人。"
苏青柠心中一凛。果然,这御膳房之位,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对决这么简单。
"多谢小芸姑娘提醒。"她说。
回到店里,李玉竹急忙迎上来:"师傅,怎么样?"
"从明日起,我就是御膳房的点心总管了。"
"太好了!"李玉竹欢呼,"师父果然厉害!"
"傻丫头。"苏青柠轻轻拍她的头,"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夜深了,苏青柠坐在后院,望着天上的明月。
"师傅,这么晚还不休息?"李玉竹端来一盏花茶。
"在想事情。"苏青柠接过茶,"御膳房不是那么好待的地方。"
"为什么?有太后做靠山,还怕什么?"
"傻丫头。"苏青柠摇头,"正因为是御膳房,才更要小心。一碗汤,一道点心,都可能牵动后宫的风云变幻。"
她想起小芸的提醒,又想起王嫔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这御膳房的水,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师傅是在担心王守仁?"
"他不过是明面上的对手。"苏青柠轻声说,"真正要提防的,是他背后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李玉竹警觉地问。
无人应答。苏青柠快步走到门外,只见地上放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御花园的废井旁见。"
"这是......"李玉竹看着纸条。
"有意思。"苏青柠眯起眼睛,"看来有人要给我们透露什么消息。"
"师父,会不会是陷阱?"
"很可能。"苏青柠收起纸条,"但不去的话,恐怕永远不知道御膳房里藏着什么秘密。"
她望向皇宫的方向。在那高墙深院之中,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已经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李玉竹,"她忽然说,"明天起,你要格外小心。"
"为什么?"
"因为,"苏青柠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对手不会只盯着我一个人。"
夜色越发深沉,月光下的汴京城笼罩在一片诡谲的气氛中。谁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明天,就是新的开始。御膳房点心总管的位置,或许会给她带来想要的机会,也可能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这正是她想要的。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一个小小的御膳房,或许就是改变历史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