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轻轻摇晃,发出清脆声响。
沈青拂迷茫的眯着眼眸,身体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试图降温下来,她抓着这眼前的珠帘,衔起几颗珠子使劲咬了咬。
她脑中秩序颠倒,混乱无序。
此时只有一种感觉,漫无边际的灼热感,烫得她浑身难受。
“……唔。”
殿内安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急促,隐忍。
未过多时,
殿门被打开,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殿下,今日的折子都尽数呈上来了,额,这……!”
季长晖惊讶的哽住。
庄重沉肃的乾清殿内,竟到处都是女子的贴身衣物,从外殿门口开始,便是一件素色绣竹柏的外衣,跟着是浅色的中衣,再往里面看过去……
“……出去。”
宁玄礼早已拧紧眉头,墨眸幽深。
他即刻沉声吩咐道,“没有孤的允许,不准进来。”
季长晖虽然迟钝,也不敢再往内殿看过去。
真是,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要把沈侧妃安置在乾清殿啊,这根本就不成体统,今个儿这又是出的什么鬼热闹。
他赶忙低头退下,“属下明白。”
这一大摞奏折也只得先搬出去,等候殿下吩咐再呈进来。
送去地藏经文的侍女返回。
只见季长晖一脸的凝重。
侍女不禁问道,
“季侍卫,您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季长晖扶额,“你去了哪里,殿下不是有吩咐,让你好生照顾着沈侧妃吗。”
“奴婢是去宝华殿送去沈主子抄写的地藏经啊,差不多每日都是这个时辰。”
哎……
季长晖深深叹了口气。
沈侧妃失子以来总是郁郁寡欢,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在乾清殿捣了这么大的乱,衣服也不知道收好,竟丢得到处都是……
也不知道会否触怒君颜啊。
“……”
宁玄礼沉默着弯下腰,一件一件把她的衣服尽数捡起来。
直到看见内殿最边缘的位置,
那竟有一件粉色的……
彼时,女子轻声的喘息像梵咒一样投入他耳底,在这只有两个人的乾清殿格外清晰。
“阿拂。”
他手里攥着的衣物,一下攥得很紧。
终于在角落发现她。
沈青拂浑身如羊脂白玉一般,被垂下的墨发掩住膝盖,她就紧贴着墙壁跪着,仰头无助又茫然的衔着珠帘上的珍珠,“呃……”
宁玄礼眉头一下拧得更紧。
单手解下身上的墨色大氅把她围住,一把抱起来。
他气息略有不稳。
“怎么回事,身上这么烫。”
沈青拂皱着眉扯着身上的大氅,莹白如玉的身躯只有这一件遮掩,却被她用力的扯了又扯,最后没什么力气了趴在男人怀里,声音颤抖,呢喃着,“殿下,妾好难受。”
他终于察觉她的不对劲。
沈青拂闭了闭眼,往男人脖颈处无意识的蹭过去。
“很热。”
两厢肌肤的接触,她浑身滚烫。
她索取着他颈间的正常温度,低头重重的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宁玄礼耳际泛红,心中一紧,立即沉声吩咐道,“长晖,去传太医!”
外头的季长晖得了令,
赶忙请了当值的萧太医来,萧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判。
匆忙而来,又听吩咐戴上了一条黑布带,蒙着眼走进殿内。
萧太医磕磕绊绊的走近,行礼。
“殿下万安。”
“过来探脉。”
萧太医只能听见太子的声音,以及低弱的女人的喘息声。
这是怎么回事。
乾清殿为什么会有女人啊。
他不敢多想,什么也看不见,摸黑过去把脉,“启禀殿下,微臣探得脉象,这位主子是中了催情之物,且微臣闻到殿中有沉水香的气味,这沉水香不能与依兰花掺合到一起,否则催情甚重,颇具危险,倒是坊间艳馆多用此物怡情。想来这位主子应是中了依兰花。”
“乾清殿何来的依兰花。”
“这……微臣也不甚清楚,或许可以查验主子用过的饮食。”
“你起来,往东边。”
“是。”
萧太医赶忙调转方向,慢慢的挪动过去,满头大汗的摸黑找到了案上的花茶。
他使劲一闻,又伸出手指浅尝了一点。
“殿下,这茶水里含有依兰花,微臣尝过,这应是玫瑰花茶,依兰花与玫瑰花形态相似,或许是备茶的侍女不慎将两物混在了一起。”
宁玄礼被她到处乱摸,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并拢到一起,墨眸的颜色已深到不能再深。
男人强行平稳气息,语调强做平稳,“如何解除依兰花的药性。”
“启禀殿下,沉水香与依兰花相遇,药性甚强,且有危险,若不及时解除,恐影响女子生育。只消往冰水里浸泡一个时辰,持续七日,药性可解。”
宁玄礼当即皱紧眉头,“如今正值寒秋,还要浸冷水,持续七日之久,岂不是要折磨人吗。”
萧太医哽了一下,“殿下有所不知,那坊间艳馆,什么做不出来啊,若不用此种方法,那便只剩下一种方法了。”
他不知这殿中女子究竟是谁。
想必应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重要之人。
他停顿一下,说道,“沉水香依兰花,分开无毒,合则催情,若要解除药性,只需与之欢好,只不过……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这药性持续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半日,长则数日。殿下为保重龙体,不如还是……”
“好了,孤知道了。”
宁玄礼吩咐道,“今日之事,你不可说出去,若敢说出去半句,后果,你心中有数。”
“微臣明白!”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萧太医又摸着黑慢慢的退了出去。
殿内再度安静下来。
沈青拂细瘦白皙的两条手臂环住男人脖颈,红唇咬着他的颈处,一路下滑。
她气息不稳,额间的发丝也被汗水沾湿,贴在脸颊上。
她哼唧着,“殿下……妾好热。”
宁玄礼墨眸紧攫住她,她从未有过如此主动的时候,以往总是青涩无辜的看着他,慢慢的被他引诱着无措的叫出一两声来。
此刻中了催情之物,
她整个人变得颇有几分大胆妩媚,明明是洁净的模样,却染上堕尘的欲望。
沈青拂不耐的扯下身上的大氅。
这厚重的皮毛压得她不舒服,她跟着抱住他,紧贴在他身上,哼唧笑了两声,“殿下,妾好爱你呀。”
宁玄礼心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