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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杯浊酒

“徐兄可真是想煞我也!”

苦守多时的朱怀安双目通红,也不知是熬了一夜未曾入睡,还是看到他太过激动的原因。

朱怀安伸手抓住徐青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他的手掌,生怕他再跑没影了。

“撒手!”

徐青嫌弃的推开小胖子,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不在津门府城,跑来找我做甚,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

仵工铺里,朱怀安正在那儿长吁短叹:“不瞒徐兄,我心里愁闷啊!”

“你一个金贵世子,还愁闷上了?有多少人想过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过不上哩!”徐青没好气看着自来熟的朱世子。

眼下朱怀安口中饥渴,看到铺子里有水缸,便拿着水瓢想要舀那缸里的红梁细水喝。

吧咂一口,这小胖子立时便眼前一亮。

“好酒!”

徐青心想那可不,水缸里面可浸泡着他丢进去的酒虫,一缸的假酒不掺任何佐料,可不比外面卖的真酒健康多了。

朱怀安满饮一口,只觉心里的苦闷一下就有了宣泄的地方。

“穷有穷愁,富有富愁,徐兄何必明知故问。”

徐青心中微动。

“父有父仇?你莫不是想要为父报仇?”

朱怀安眼皮一抖,默默放下水瓢。

徐青见他沉默不语,便知道自个猜对了。

“如此也好。只是日后山高路远,还望世子殿下多多保重。”

徐青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朝朱怀安拱了拱手。

长亭王的仇不是一般的家仇,那必然是和国朝气运绑在一起的大仇。

他一个小小的赶尸匠,一个仵工铺子里的小僵尸,可不想掺和到这片深潭泥泞里。

王朝之争向来是有进无退,就像是滚滚车轮碾过蚁窝,莫说人力,就是武道宗师也不一定能在车轮下全身而退。

朱怀安看到徐青的反应,只觉心中愈发苦闷。

“我真羡慕徐兄,能一心一意过着闲云野鹤的安稳日子。”

徐青闻言摇头否认。

“称不上闲云野鹤,顶多算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草民罢了。”

朱怀安见对方油盐不进,心知必须得换个方法打开对方的心扉才行。

既然友情不够,那就悲情来凑。

朱怀安眼眶一红,眼泪可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

徐青看的眼皮直跳,心说咱唠嗑归唠嗑,怎么还一言不合就掉起小珍珠了呢。

“从我记事起,父亲便在北境征战,那时他三五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

徐青还当朱怀安要讲他身上背负的深仇大恨,却不曾想这小胖子反倒是讲起来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时母亲常说,正是因为有父亲这样护佑山河的人在,百姓才能过上家殷人足的日子。”

“若没有挺身而出抵御外敌的将士,那些蛮夷一旦开始侵吞山河,不定会有多少人会妻离子散。”

徐青越听越不对劲,这小胖子明显是话里有话,拐着弯的在点他。

“当今圣上不思民生国事,反倒是只想着将我朱家赶尽杀绝.这事但凡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圣上让我朱家迁府是假,想要根除隐患才是真。”

朱怀安讲起永兴皇赵冗下达口谕,让他前往北境的事情。

徐青默然,长亭王在北境诸军里颇有威望,朱怀安是长亭王的唯一子嗣,若是他去到北境,必有军镇附和庇护。

永兴皇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徐青稍微思忖,便明白了这里面蕴藏的玄机。

长亭王劳苦功高,纵使有人在背地里再怎么造谣污蔑,也无法抹去朱家对大雍朝的贡献。

永兴皇若是想铲除朱家,也断然不敢明面施为。

这对重视声名的赵冗来说,代价太大。

徐青看着朱怀安,不动声色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你便该及早思索对策,怎还有闲心跑到我这里串门?”

“徐兄何必明知故问?旁人或许不知,但我知道,徐兄绝不是平庸之人。”

“.”

朱怀安见徐青不说话,便压低声音继续往下说:“数月前王府宴席之上,我心知是徐兄出手相救,此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徐兄文武双全,是世间难得的璞玉之才,若是肯出山入世,小弟便是为徐兄牵马坠蹬,也心甘情愿。”

你这哪是为我牵马坠蹬,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来了!

徐青听得直摇头。

他在仵工铺逗猫养鬼,日子过得好好的,失心疯了才会跑去北境闯荡。

朱怀安仍在那里口若悬河。

他对徐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还是朱世子头一回这么求贤若渴。

可以说,徐青就是他招兵买马路上的第一个实验田,若是这回不能把对方勾搭到他的战船上,他感觉以后都不会再有自信了。

若连个旧相识都拐不走,那他这点人格魅力又怎么能拿得出去招纳其他贤士?

“怀安,我志不在此,你说再多也无用。”

“倘若只是央请徐兄一路随行,等到了北境,便任由徐兄去留,这样可好?”

徐青依旧摇头拒绝。

“街头棺材铺的胡老头,我将其当做长辈孝敬,他已年迈,身子骨也不好,我已答应要给他养老送终,实在脱不开身。”

“竟有此事?那倒是我唐突了。”

见朱怀安面露赧然之色,徐青缓和气氛道:

“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我那表妹还要靠我赚钱养活,你是不知道她一顿吃多少,这么大的一条鱼,还不够她一口吃的.”

“啪嗒!”正当徐青说起表妹如何贪嘴时,一个毛毽子忽然从远处飞来。

徐青随手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