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武堂并未开设在闹市区域,只在普通的商业街租用两层门面,武馆二层封闭严实,黑色窗帘遮掩着各种神密。一层门面却亮庭广阁,一溜过去全是花梨木格窗,无不彰显出主家的财力与个性张扬。门楣上钉着黑底嵌金边门牌,蒋武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走游龙,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左千寻和秦天放莫明的震撼,不禁有些怯步,连日来饱受虎落平阳的凄苦,左千寻的嚣张已磨灭殆尽,他弹了弹右腿问道:“进?”
“算了,”秦天放放弃道。
左千寻想转身离去又舍不得失去这个机会,他狠狠咬着后槽牙迈上台阶。暗漆的大门敞开着,迎门摆放一幅屏风,上绘松龄仙鹤图,开武馆的就是豪迈,大刺刺敞开店门却没有保安或门童值守,左千寻站在门外向内探了探头,未敢冒然进入。
稍时,一位身着白色武道服的青年自屏风后转出,看见他们便出声询问道:“请问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我找蒋老板,”左千寻小心递上名片道:“是力益道馆的老板娘介绍过来的。”
青年接过名片略略一看,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道:“二位里面请。”
左千寻和秦天放跟着他绕过屏风走进内厅,这处内厅大约八十开方,左右两侧开有侧门,大厅正中央赫然摆放大套侍客红木沙发,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其上,自得其乐的摆弄着茶具。
“师父。”白色道服青年停下脚步,束手恭立道。
男子并未抬头,只是轻轻放下茶盏问道:“阿炜,谁来了?”
“芬姐介绍两个师傅过来。”
“哦,”男子抬起头来,略略扫视秦天放与左千寻,态度并不热情:“二位找我蒋武,有何指教?”
左千寻仔细打量着他,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他光头阔面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肌肉强健,一看就是武道惯家。
左千寻提起小心抱拳道:“听说蒋老板这里要招聘武师,左某特来投靠。”
“我不招武师,”蒋武听完,口气冷淡的说道。
左千寻好不失望,他暗暗叹气,没想到找一份工作如此艰难,先是跆拳道馆吃憋后是这里凉凉,难道上天真要绝了他左千寻的生路?秦天放也是心境全无,瞥眼看到蒋武端起茶盏,大有端茶送客之意,既然主不留客,客自不好强留。他拉扯左千寻的衣袖道:“千寻,我们走。”
左千寻嚅动嚅动嘴唇,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抱了抱拳道:“蒋老板,讨饶了。”
“呵呵,”蒋武突然抬头仔细端详二人,会心一笑道:“两位可是一时手短?”
“啊,”左千寻一愣,含糊应道:“呵呵,还好了。”
“我虽然不招武师,不过。。。”蒋武捧着茶盏慢悠悠道:“找钱的路子还是有的。”
左千寻心中燃起希望,急声问道:“我等最近确实有些手短,还望蒋老板指条明路。”
“二位请坐。”蒋武做个相请手势道。
左千寻侧头看秦天放一眼,秦天放点点头,两人斜倚着扶手边坐下,蒋武也不说话,慢条斯里的给他俩倒茶,左千寻如坐针毡,急催蒋老板道:“蒋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蒋老板喝过两道茶后,才慢悠悠的问道:“二位可曾听闻过地下拳庄?”
“啥?”左千寻一时没回过神来。
秦天放却站起身道:“多谢蒋老板好意,千寻我们走。”他拉着左千寻欲行,左千寻却挣脱他的手,转问蒋武道:“蒋老板,你不妨仔细和我说说。”
“其实也没啥说道,只是几个好武的朋友组队切磋切磋,场次也不多,空闲的时候偶尔玩玩,”蒋武笑道:“不过名声不怎么好听,叫做打黑拳。”
虽然蒋武描说得风轻云淡,左千寻情知不这么简单,如今已饿得慌了,除了命没啥豁不出去。他顾不上许多,直接了当问道:“蒋老板,价钱怎么样?”
“收入当然比当教练好。”
“我应当,蒋老板,你能不能先预支一部分工资给我?”左千寻也不多虑,斩钉截铁道。
“没问题,”蒋武为人倒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