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这点翠阁,之前接了我们邱家的生意,如今期满交货,可是女儿眼力不行,品不出什么好坏,只能带过来让爹爹定夺。”
点翠阁,就是李师傅以前为店铺取下来的名字,只不过随着邱家的打压,这块招牌也逐渐的蒙尘,这席上还有几位镇子上德高望重的大人记得这个名字,不过皆是神色古怪,原因无他,点翠阁与邱家向来是有过节的,邱家过寿,且不说他们自己就是做这个行当的,竟然还将生意给了点翠阁。
这其中的热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点翠阁啊,我至今还记得他们铺子中的老师傅,那手艺可是了得啊。”
“许久没见到这位老师傅的手艺了,没想到今日有此机缘。”
瞧着众位客人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邱曼儿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心道我就让你们好好的开开眼界好了,她拍手,邱家的小厮弯着腰将一块裹着红绸的物件请了上来。由邱曼儿亲手掀开,在红绸落地的那一瞬间,邱家的宴席上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那些睁大眼睛观望的人很快就失望了起来。
红绸下裹着的一颗用玉料雕琢出的树,这些年收藏之风盛起,在坐的这些非富即贵的人都略懂一二,若是以树为题,最好不过的是青绿色的翡翠,刀工一气呵成,琢出一个青翠欲滴的常青树又活着是镶着金块的白菜来,取自富贵长期之一。
这棵树不仅奇丑无比,还十分的晦气。
这些人中只有一人叫好,这人赞叹似的啧啧出声,“这刀工,妙啊,你们看这树枝,简直是精巧无比,还有这上面的树叶,堪比纸薄啊!敢问攻玉者为何人?”
这人似乎是个行家,看出了这不是李师傅的手笔,但是满堂客人都脸色古怪,唯有他一人叫好,实在是有些尴尬。
“不才,正是小女子。”
李秋水就是在这尴尬的气氛下高声应和走到众人的面前,她的手里还依着一壶水,不知道是作何用的,方才叫好的那人见走上来的是一个年级尚小的小姑娘,激动的逮着她多看了两眼,嘴里念念叨叨的道。
“李师傅后继有人啊,不,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周老板,您咋咋呼呼的说什么呢,我们怎么没看出这好在哪了?”
“就是,料子一般,手艺一般,这琢玉琢玉,琢的是个意境,是个精神,这棵破书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你们一群俗人!”
周老板脸上痛惜的神色,像是在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被人糟蹋了,他远观这株树,带着一股野气,大有一种即将要死而复生的气势,可是在坐的这些老爷们,见惯了花里胡哨的玩意,竟然看不出这东西的好来。
“李秋水,你还不认输,要嘴硬到何时啊?”
邱曼儿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现在,可没有人站在李秋水的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