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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看了看周围，所有观众都恢复了正常，雨也没有再出现奇怪的举动……呃，除了突然流泪以外。

幻境，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他不知道他们又卷入了什么事件，但这次最起码人家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在座的十万人众。

如果之后要被报复，那他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毕竟那个幻境实在是太无聊了，他没法默不作声地体验下去。

事实上一开始，言毫无疑问是中招了，包括拿到便当时，都没有感觉出任何不妥。

因为幻觉这东西，既然能产生，就说明主意识已经不那么清白了。言最期望的自由生活，哪怕只是一场梦，也足以让他沉沦进去。

真正让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是，王昭那令人熟悉的机关枪说话方式。

它曾经在一段时间里，成为每晚的噩梦，令自己总在半夜中被惊醒。

同样的套路，在梦境里刺激多次以后，就连潜意识都会开始寻求逻辑，这样是否合理？

因为现实中，思考接下来如何让王昭闭上嘴巴，近乎成为了言的条件反射。

梦境，最经不起推敲。

这个熟悉的人，熟悉的说话方式，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很烦？

他与自己相处了多久？

这个儿子从哪里来？自己不是才结婚一年吗？如果是领养的话，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领养的？

言觉得很搞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个超能力者，在面对十万人众的时候，显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操控每一个人的幻觉。

无论是金色麦田，还是王昭的喋喋不休无论是飒爽的风，还是悠然的小日子无论是任虹裳口中的“老娘”，还是最近遇到的，白色丝袜红色蝴蝶结的腿。

这些全都是他脑海里记忆深刻的点，以胡乱排列的方式，想要组成一个美梦。

毕竟每个人的爽点不同，言觉得有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很无趣，其他人或许会乐在其中。只要不把战火卷向自己，这也算是一种满足感。

所以在他明确表示了不快的时候，梦境中的王昭，才会以一种明显能让人感觉到愉悦的方式，立即消失。

言的装甲态，破坏了整个幻境布局，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怀疑，破坏是否是一件好事。

他看见一大部分观众身边，堆积着刚吃完的瓜果皮屑，一些塑料瓶子随意散落在脚边。

无一例外，瓶子里只残留了一点点水，看上去就仿佛是为了扔得更远。

他们彼此激动地交谈，偶尔能听到一些字眼，例如“琉酱”、“炙大”、“来不了”、“不能替代”、“教训”等，充满了无尽的怨念。

他和雨，此刻就像是误入了古罗马竞技场的小孩，身边全是一个个状若癫狂的奴隶主，他们却不知道这些人为何红了眼睛。

只是能够明确地感受到，不太妙。

雨吃完了，在收拾碗筷，言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似乎也不太方便讨论组队的事情。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看开幕式吧。

杨雨欢拿出了手机，慢慢靠近了点，趁言不注意，摆好可爱的剪刀手。

“喀嚓”一声，两人的瞬间，变成了照片。

“嘻嘻，记录一下好不容易穿裙子的样子……言，你好碍事！”

杨雨欢盯着手机屏幕，口中说言碍事，却对这张照片满意地在偷笑。

就在这时，随着音乐突然炸响，体育馆下方列队走出了学生大部队。

开幕式演出，开始了。

……

后台，荧幕上直播着列队表演，校领导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能知道，就在五分钟前，这群学生里一部分突然闹罢工，说什么学院欺骗了他们，人气乐队根本没打算来演出。

好在裘德学院不是普通的学院，他本身也带着领导的威严，严肃的告诉他们开幕式对国家形象的影响，以开除学籍为武器，好好地跟他们讲了一番道理后，他们总算老实了下来，顺利进行了开场。

他又忽然皱起眉头。

里面都这样了，外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这些领导教师，其实不怕这次搞砸了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裘德学院每一个挑选出来的位置，背后都纠缠着巨大的人际网，不会因为一件本就错不在他们的事，而对他们动刀子。

只是在面向为国争光这点上，恐怕任何一个成熟的国人，都会与有荣焉。

心中的不安，让校领导举起了手机，拨通了私人秘书的号码。

“小秘啊，轻音部准备得怎么样了？如果实在难以撑起场子，就把节目取消了吧。”

“您稍等，我问问。”电话那头响起秘书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校领导举着的手有些酸了，才听到那边急促的回复。

“遭了遭了……呼呼。”

校领导手一抖，心中冒出不详的预感：“你慢点，好好说。”

秘书咽口口水，猛做了几次深呼吸，随后说道。

“轻音部部员看不见人影，并且，他们的节目不知道被什么人，调到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