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把任虹裳拉开,一只手挡住了权辉的进攻。
权辉大概是没料到言反应能够如此迅速接下自己这一拳,一时愣住了,言却没有给他回过神的机会,主动出击,另一只手握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权辉中拳,只是皱了皱眉头。从小打架到大的他,早就对疼痛有耐性了,他伸手欲抓住言的拳头,想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对他动手是个什么后果。
言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向后跳开。
被挑起怒火的权辉当然不可能就此罢手,可正打算追上去攻击,小腹突然传出一股力量,让大腿失去力气。
他双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双手撑着地面,权辉抬起头,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言,眸子里喷射出的怒火仿佛不把言烧死誓不罢休。
竟敢羞辱我!!
“我以前也被灌输过格斗术,对人体弱点很清楚。”言淡淡地说。
作为研究所出来的那批孩子其中一员,言在军方学习过军体拳,只不过通常这类实战格斗术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他只是练得个身体素质比较好,还算不得什么格斗达人。
权辉之所以后续双腿发软,是他使用了超能力的缘故。
决断,切断对方腿部知觉。
同为男性,人体构造差不多,在没使用二阶的情况下,他顺利地触碰到了这项指令的析构弱点。他还从来没在别人身上使用过神经操作,不知道能否起效,持续多久。
结果看上去是有效的,至于能持续多久还有待观察。
言的目的很明确,如果权辉不听指挥,那就想办法让他听指挥。
他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解释给权辉听,不如说是解释给任虹裳听的。毕竟任虹裳若是由此联想到超能力,他记忆恢复的事就满不住了。
其实言算是无知者无惧,攻击腹部,怎么可能让大腿呈那种形式跪倒下来?
好在两人发生冲突太快,结束得也太快。任虹裳还处于小鹿乱撞言的那一搂上,满脑子在想自己是怎么了,这才没看清对战的过程。否则以她对军体拳的了解,定然会看出问题。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拳,就当是上次的回礼,”言不想在调教权辉的工夫上花得太久,离下午开始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直接问道,“队伍的队长是我,你,加不加入?”
现在轮到言用俯视的目光看向权辉了,矮人一节的权辉,用极其屈辱的姿势回瞪着言,这无疑是对他刚才的威胁,更加直白地打脸。
权辉不说话,言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
适当地露出一下獠牙,告诉对方自己不仅仅是只宠物狗。如果权辉还要继续纠缠下去,那不如随便找个没队伍的学生敲晕,等注册完毕,对方醒来也不可能再退出队伍了。
只是这样,毫无疑问变成四打五,面对大量三年级队伍,言还真没信心能闯入决赛。
权辉的大脑此刻全被愤怒充满,从他记事以来,已经多少年没有品尝过来自同龄人的侮辱了?
以前,他还会真心地和别人称兄道弟,但现在,每个人都精明得要死,兄弟值几个钱?
只要你有背景,他们就会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只要你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流着哈喇子叫你大哥。而一旦你失去了地位身份,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他们不会觉得这有任何不妥,因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既然这辈子他含着金钥匙出生,每个人都畏惧他,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在这群人头上拉屎?搞什么友好兄弟的过家家,人的本性不就是如此。
贱!
居然还有贱人想装作清高,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什么回礼?莫不是还要当正义使者,来审判自己这个邪恶不成?!
很久以前,也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但他记得后来没几天,这个人就鼻青脸肿手脚不成人形地在病床上向他忏悔,只求他不要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权辉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以蹂躏他人为乐的下三烂。相反,他是个好好先生,在教导蒙蔽双眼的人,睁开眼认真看看这个世界,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很简单,很肮脏。
但他和任虹裳一样,他弄不死这只胆敢咬自己的蚂蚁,最多像开始威胁的那样,给这只蚂蚁一点儿教训。
至于保护蚂蚁的那个人……在人多的地方,对方大概不会出现,他就不信,军方敢把这种见不得光的监视公之于众。
对,凡事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甚至不需要他去吩咐,那群察言观色的垃圾们自然会帮他安排好一切。就如同这次,弄到了任虹裳的初赛分数范围一样。
双腿渐渐恢复了力量,权辉站了起来。言计算了一下,大概十秒钟的时间。
“我加入。”权辉的声音冷漠无比。
他并不担心,他相信最终这类天真的人,必然会了解到什么是现实,在自己面前展现真实的一面。
而他不需要像那群垃圾一般,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