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饱满又带着颤抖,可语气里的坚定仿若跨越了万千的山川湖海响彻而来。
清树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她定定地,静静地看着,睁着大大的眼。
杰斯没等清树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亚洲面孔的陈沐白,又细细想了遍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有陈沐白话的,他伸出手去。
“你好。”他说的是,面上甚至带着淡淡的笑。
杰斯的话刚落地,陈沐白还没有所表示,她怀里的清树突然裂开唇笑了笑,“沐白,哥哥?”
这一声,把两个人都惊讶得看向了她!
黑人同志看到陈沐白进门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再看到清树竟还黏在陈沐白身上的时候,简直要震惊而死。
而刚才那个跟他绅士着说话的男人,全程青白着脸。
清树则全程笑着眼,即使怀孕了那细得跟竹竿都有得一拼的小胳膊紧紧搂住陈沐白的手,笑得眉眼灿烂。
黑人同志瞬间懵了,可很快,他就高兴得露出他那整齐白亮的大牙,敢情陈先生这是跟白小姐相认了的意思?!
“沐白哥哥,你留下来吃饭吗?”清树昂着头满怀期待地看向陈沐白。
陈沐白低头看她,“我们不吃了,等会就回去。”
清树有点搞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会回去,不吃饭了?他都来看她了,居然连饭都不吃就要走了吗?
她的脸垮下来,“沐白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吗?”
陈沐白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不是我,是我们。”
“真的吗?”清树明显地开心激动,仿若突然见到了只记得家人,而自己终于要能归家,“嗯,那我也走,我好像离开家好久了的样子,叔叔和阿姨肯定都很想我了。”
清树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陈沐白僵住了眼,他微愣地低头看着清树,却见她清澈的眉眼里都是纯真的光。
杰斯自顾走向沙发,听罢这对话,他始终温和的眉眼冷却了下来。
“陈先生,看出什么来了吗?”杰斯道。
陈沐白不由得厉了眉眼看向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去的杰斯,他竟然懂他姓什么?
“陈先生,自己的女人不保护好,出了事之后一句话就想把人哄回去,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点?”
杰斯突然用了英文,本来变了的面色又恢复温和的模样,纯正的美音吐出来,清树听不懂。
看出什么来了吗?陈沐白能看不出来吗?清树的话和反应都很不对劲,不是吗?
陈沐白眯住眼,“感谢杰斯先生对我妻子这段时间的照顾,不管如何,我都会带清树回家。”
他生硬地说出话来,也用了英语。
是个男人都看得出来,杰斯对清树的目的,刚才的那一幕,还有清树欢喜着呼唤他名字时候,他突变的情绪,没有一样逃出陈沐白的眼睛。
“不客气。”杰斯淡淡地道,他看向清树,“清树,粒葉去夏令营还没回来,你真的要走吗?她可是很喜欢你。”
他换回了。
清树笑得傻傻的,听到杰斯这话,有些舍不得地皱了眉头。
“是啊,我还没跟她告别呢。”她叹了口气,是纠结的模样。
“清树,你先上去收拾东西,好吗?”
陈沐白对清树道,他有话要单独对杰斯说。
清树似懂非懂,可也不再纠结于杰斯的话,她还是听话地上了楼去,“嗯,那我去收拾东西。”
等清树走了,陈沐白才对着杰斯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这话,是个谈判的架势。
陈沐白并不是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从刚进门时见到的黑人同志这一幕来看,他大抵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之前他在照片里看到的只有一个侧脸的男人。
杰斯,身份不明,但家缠万贯。
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尊贵又危险,不是个容易招惹的人物。
可又如何?他要带自己的妻子回家,谁也阻挡不了。
“我想要什么,想必陈先生也看出来了。”
杰斯又恢复了他绅士温和的语气来,那淡定的语气,像极了在跟自己的一个老友聊天。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黑人同志的身前,“他,想必也知道。”
他忽地笑了笑,“你们国家有句俗语,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恩情,你们该如何还呢?”
杰斯四处打量了下黑人同志,又继续道:“还有,你们凭什么把我的妻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