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的有讽刺的意思。
在场的三个人都会想到那个地方去,想到江瑾月撞死了人可以逃刑,想到她可以肇事逃逸。
一瞬间几个人的脸都难看极了。
倒是萧平和,一贯保持冷静的做派让他首先反应了过来,他敲了下桌面。
“那林小姐承不承认小月的话?”
“承认?”林缈不禁扬着语调,江瑾月没听懂她话里的讥讽,还未抢过话去,林缈便笑了出来,她死死盯着江瑾月的脸,义正言辞道:“我为什么要承认?”
“我母亲既不是第三者我也不是私生女,我爸爸现在还坐在家里颐养天年,他老人家还没死,就有人随便造谣”
林缈越说越激动,脚步靠近江瑾月,她们距离很近。
江瑾月能认出林缈眉角的那颗红痣,她们还曾经拿这个开玩笑,说这是不祥的东西,只会长在狐媚子的脸上。
怎么可能
她不可能认错人。
林缈将她眼底的想法看了个明白,她笑道:“乱说话的人,可是会烂舌头的。”
像是一个诅咒,悄无声息的落下。
“贝戋人!”
江瑾月气急败坏,嘶吼着骂出声退后两步狠狠朝林缈脸上打下一巴掌。
啪的一声。
林缈感觉左耳嗡嗡的,似乎有短暂的失鸣。
她嘴角溢出点点的猩红。
萧平和蹭的站起来,含着怒气大喊了一声,林缈听不清,只是恍惚看到他的唇形似乎是在叫江瑾月的名字。
他说完冲出去。
门被摔上。
江瑾月笑的惊悚,她掐住林缈的脖子,笑的眼角都噙上了眼泪。
急速失去的喘息让她很快从失鸣的假象中抽离出来。
气息被吊在喉呛,死死的卡住。
“你以为你赢了?”江瑾月已经顾不上这是在萧家,她疯了似的想要林缈的命,那双眼里已经涣散了意识,被愤怒麻痹。
她双臂使了死力,推着林缈一直抵到书桌上。
大脑迅速缺氧,呼吸已经跟不上心跳,林缈无力的拍打了两下,却根本毫无用处,她想要喊叫也出不了声。
手摩挲到身后的笔筒里。
叮叮当当的响声并不足以引起江瑾月的注意,林缈的气息越发薄弱,她的笑声就越得意。
手劲也没有刚才那般紧。
江瑾月稍微放松警惕,她盖下眼皮轻眨了下眼。
光亮刺进眼球的疼痛是剧烈的。
似乎有什么液体顺着眼眶往脸颊缓缓流淌,她的惨叫惊动了整幢楼的人。
只有右眼能捕捉到林缈噙着痛快的笑还微微回气的脸,就在刚才,她举起铅笔狠狠扎进了江瑾月的眼睛里。
眼球在瞬间破裂,流淌出浓稠的血液。
江瑾月跌倒在地上打滚,她一只手扶着眼眶,手已经止不住血。
林缈从笔筒里拿出美工刀,她听着楼梯上混乱的脚步和慌忙的问候,那些人越来越近,她将刀子靠近腹部。
在脚步声靠近中。
刀子把握着尺度,不深不浅,沿着腰部划开一条口子。
这痛挨的只会值得,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米色的风衣瞬间染红一条线。
林缈扶着书桌一点点向江瑾月挪近,她脸上满是冷汗,脖子上已经浮现出刚才被掐的印痕,青紫色的很是骇人。
江瑾月的手心纹上染着猩红。
那把美工刀被塞进她的手里,林缈裹着她的手,使江瑾月没半点力气挣脱。
光源从门外倾泻进来。
她们二人的身体躺在几何光线中,林缈佯装晕了过去,江瑾月捂着眼睛,一点点朝门边爬去,她的发粘在眼球上,血淌满了全脸。
“小小月”江丰年首先冲进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恐怖的景象。
双腿发颤堵在门边,萧彦视线被遮挡住。
浓重的血腥已经飘散到鼻尖。
他猛地推开江丰年,心脏还是猛地一滞。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萧母捂着鼻子,慌的脸色瞬间煞白。
江丰年反应过来去扶起江瑾月,她稍一被碰到眼球上的痛就牵动着神经,她哭的不成样子,口齿模糊,“都是她是她戳瞎了我!”
萧彦脱下外套捂在林缈的伤口上,她的血眼见流了满身,任谁看了也觉得是快要流干的趋势。
他抱起林缈,眼神噙着杀意,走过江瑾月时脚步一顿,嘶哑道:“她要是有事你就等着陪葬。”
“萧彦!”
萧平和又急又气,他按住萧彦的肩扫视了一眼房里的情景,“送林小姐去五楼,还有你。”他说着看到江瑾月。
以现在的情况,他们谁都不能去医院。
萧彦懒得跟他耽误时间,血滴进主楼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