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接话道：“是的。”

“听说一个是自杀未遂，一个是自残而亡，这是哪个？”

“这是死的那个。当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大家都发现不了，第二天要上班的时候，去敲他的门，才发现不对劲的。”

“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

二副想起来仍然有点脸色苍白：“到了上班时间，没见他出来。于是去敲他的门，他不应，又闻到有血腥味，大家猜测出事了，就撞开门。结果……结果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血，他把自己的肚皮割开，大肠小肠流了一地，死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肉。呃……”

二副说着不禁干呕了一下，显然当时的画面对他刺激不小。

“排除他杀了吗？”

“警方来看过，已经排除他杀！只是，无法解释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将自己自残成这副惨状而死，只说是精神幻觉。”

秦暮默然不语，他能猜测到一些，但不能亲眼所见，仍未能确定。

一般来说，如果“魔”无法彻底与一个人融合的话，那么就会造成一个大脑有两个意识，这与精神分裂症很相似，但有根本的区别。

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一些身体部位，其中一个意识可能无法感觉得到，就像这部分身体不是自己的，这在专业上叫做“本体感觉”。例如自己的手和脚，即使你闭上眼睛，你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如果有一天，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和触觉，而眼睛却能看到它存在，这会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体验。

在这种恐怖的压迫下，一个人可能会发疯，甚至想通过自残来找到存在感。

只是，不知道自残的是人还是魔？

秦暮对廖良弼说：“继续看吧，这里安全。”

二副不禁心里腹诽，这位“高人”也太不讲究了吧？过来看一眼就说安全，这样怎么蒙钱呀？之前的法师过来，好歹还贴些符咒，念几句经。

在二副心里，这些高人法师什么的，都只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不过老板好像挺信这个，他不敢触霉头多说，只是默默地带大家到处转。

最后看的是发动机舱，整个发动机房布满了各式的机械，以绿色为主，只留一条狭长的走廊供人通过，虽然是维护期，但仍然有一些发动机在开动着，传来“隆隆”的发动机声音。

二副问廖良弼：“老板，需要把发动机给关掉吗？”

廖良弼看向秦暮，秦暮说：“不用。开着不影响。”

秦暮的异能主要是靠感应，声音对他的干扰基本上可以忽略。一进到发动机舱，他又发现了一些淡淡的魔气。

秦暮问二副：“这是另一个出事地点吗？当时发生了什么？”

二副说：“是的。当时二管轮突然把手伸向传动管，手当场就给辗碎了，幸好当时发动机舱里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马上把他给拉了开来。即使这样，他仍然不要命地想冲向传动管，不过被我们的工作人员给死死的按住。唉，手都碎了，他也没喊一声疼，好像那个手不是他似的，想想就渗得慌。”

“二管轮是做什么的？”秦暮问。

二副说：“二管轮是仅低于大管轮的轮机员，主管发电原动机及其附属设备。”

“哦。”

秦暮发现另外一样东西，就是这里的魔气，和员工房间的那股魔气，略微不同。

虽然很淡，但对于秦暮来说，这就像是不同食物的香气，只要能够“闻”到，就能够分辨得出。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艘船上的“魔”有两个，一个在廖良弼身上，另一个，应该还在那个自残未死的二管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