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易涛享受着出租车带来的晃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赶紧接通了电话:“怎么样?”易涛问道。
“涛哥,他们开到四马路就下了车,到马路对面又打了两辆车走,我怕被他们发现,就没回头继续跟。”飞仔在电话里说道。
“你做得没错,看清了什么没有?”易涛问道。
“车号没看全,就知道一辆是飞驰公司的,最后两个数字是48。现在怎么办?”飞仔说道。
“算了,你先回吧,明天再说。”易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他对楼优集的机警倒是很佩服,这些人能在兰陵如此嚣张看来和这小子有不少关系。
“那你呢?”飞仔关切地问道。
“我也得回去了,今儿喝得有点多。”易涛说完挂断了电话,忽然想起什么,问开车的司机:“师傅,您是哪个公司的?”
“我是福喜的,怎么了?”四十多岁的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眼易涛,问道。
“哦,没事。”易涛随口说道,跟着对司机说了地址,开始放心地眯了起来。
“阿莺,能帮我个忙吗?”明媚的午间阳光照射下,易涛舒服地靠在躺椅上给黄莺莺打了个电话。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么个大能人怎么想起找我来了?”黄莺莺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能听出来她虽在调侃但话语中却含着一丝喜悦。
“嘿嘿。”易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帮我查一下飞驰出租车公司尾号是48的所有司机姓名和电话,事情很急,帮帮忙,对了,别告诉任何人,一定要保密。”
“好吧,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试试看。”黄莺莺痛快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易涛从昨夜扔到沙发上的衣服兜里掏出个钛金笔,轻轻一按,一阵说话声从笔中传了出来,原来这是一个录音笔,里面的声音正是昨晚和陈建民等人在光华楼里的所有对话。
将录音笔接到电脑上,易涛开始整理昨夜的收获,他将自己所有的声音全部删除,再将陈建民等人说话中提到自己名字的部分也全部删掉,只留下了跟陈建民团伙有关的内容,比如人员名字、活动地点以及作案过程等。
两个小时之后,易涛总算是将昨晚的声音资料整理完毕,存到电脑的同时还传了一份到自己的信箱做为备份,然后再将昨晚了解到的人员名单和活动地点发了个信息给飞仔,让他帮助核实,并了解所有人员的特征。
忙完一切,易涛一个懒腰还没伸完,黄莺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的办事速度很快,已经将易涛需要的东西全部搞到,易涛在电话里对她千恩万谢,并在黄莺莺的半强迫半撒娇下丧权辱国似的同意了过两天陪她逛商场,才让电话那头舍不得放下电话的黄莺莺停下了话头。
挂断电话,易涛看了看手中的几个名字和联系电话,仰头想了想,然后拨通了排在第一的那个号码。
“喂,孙师傅吗,您好,我想问问您昨晚十点二十的时候是不是在四马路上拉了几个喝醉的人?哦,是这样,我就在里面,今天我发现身份证不见了,我想可能落您车上了。噢,您昨晚上没出车,好,那谢谢您,再见。”
易涛就这样按着顺序一个个地拨打着电话,终于,在打到第四个号码时他找到了线索,电话那头的王师傅正好是昨天在四马路搭载陈建民等人的出租车司机,易涛先假意让王师傅在车里找了一通自己的身份证,然后又对王师傅说昨晚被几个朋友恶作剧扔在了路上,自己醉得不省人事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他想问问王师傅昨天自己这些人是在哪里下的车,好找这几个朋友算账,王师傅不虞有他,不单告诉了他当时的地址,还好心地说出了当时下车的几人走路的方向。
谢过了憨厚的王师傅,易涛乐不可支地蹦了起来,冲到衣柜边开始换衣。
长江边,一座小旅馆二层的一间客房的窗户处,易涛拿着个望远镜正紧紧盯着江面上的一艘机动渔船,开出租车的王师傅告诉他昨天晚上陈建民几个人就是在这里下的车,下车后头也没回的往码头上去了,易涛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猜测陈建民等人的藏身处应该是在船上,于是就找了这家小旅馆,用刚办的假身份证开了间二层临江的房间,开始密切监视码头附近所有的船只。
果然,就在十分钟前,一艘机动渔船上一个晃出船舱的身影引起了易涛的注意,他拿起望远镜仔细看去,就见烙铁正蹲在船边跟一个渔民模样的人聊天,哈哈,终于找到你们这帮杂碎了,易涛心里乐开了花。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易涛在这里还看到了陈建民、张子豪和雏儿三个人,楼优集和勺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另外还有四个人找过陈建民等人,看衣着相貌应该都是昨晚陈建民跟易涛提到过的团伙人员,易涛用手机远远地将这四个人的样子照了下来。
正在易涛琢磨着是不是趁现在陈建民和张子豪两人都在的机会通知孙局派人实施抓捕的时候,只见一辆警车晃晃悠悠地从远处开来,船上在外边和渔民聊天的雏儿赶紧一闪身钻到了船舱里,从易涛这里望去,透过船舱的窗户,能隐约见到陈建民和张子豪两个人手持着刀子紧贴在门边,渔船这时好像也得到了开船的命令,慢慢地开始掉转船头。
那辆警车径直地停在了码头上,从车上下来一个歪带着帽子的警察,下来后冲渔船上还呆在甲板上的那个渔民大声喊了句什么,那个渔民摆了摆手,又提起身边干了吧唧的渔网给警察看,警察嘴里嘟囔了几句挥了挥手,接着又去找其他的渔船了,看来是到这里买鲜鱼的,而那艘渔船这时也已经掉转了方向,直直地往江心开去。
“妈的!”易涛骂了一句,这他妈是哪儿的警察,不好好上班,到这来搅老子好事,他有一股要下去赏那个警察两个嘴巴的冲动。
叮铃铃的一阵响,将快要把脸上的刀疤拧成状的易涛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