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草庐,鸟语,炊烟。
呐呐坐在槐树上,两手抱膝,头倚在树干上,头发凌乱,一袭白色袍子高高垂下,微风吹着,感觉她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似的。
乾一从草庐中走出来,端着一只木碗,抬起头对树上的呐呐道:“下来吃药。”
“我又没病,干嘛吃药。”苍白的唇微动几下,发出细小的声音。
“相思难可耐,入骨毒噬心。”乾一幽幽的说道。
呐呐不语,乾一笑了笑,将药放在桌上,转身欲离开,却停下步子,轻声道:“爱了那么久不爱你的人,愿意为了他死,值得吗?等了这么久,想让不爱你的人爱你,都走到这一步了,放弃了后悔吗?”
“即使我等他等到我人老珠黄,即使我等他等成一具白骨,即使,我等他等到地老天荒……他不爱我,也还是事实……”呐呐有气无力地说着,一颗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快速滴落。
乾一背着手,闭上眼睛道:“那年,风伤和七七入轮回,火炽和白魅去渡船,佛祖说了一句话,我这个妖,却也是听到了。”
“什么话?”
“情最疼,爱最苦,思量最毒。”乾一一字一句的念给呐呐听,呐呐沉默,许久后,她轻笑:“想不到啊,如来佛什么都没经历过,却是什么都懂。”
“所以他才会是佛。”
“我要是早点明白,估计也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呢”
“你要是早点明白,一点比现在伤心。”
呐呐从树上一飞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她托着长袍走到桌子前,端起那晚褐色的药,一饮而尽。
“苦不苦?”
“没有什么是比爱他最苦的了。”
“你想开了便好。”
“你这死兔子,可以啊,从哪里整来这么干净的衣服?”
“我说我在灵山偷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