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弟年仅十八,就行如此大任,伯符怎么糊涂了?”权力的变更,往往少不了家族之人的争夺,孙暠(孙坚之弟孙静长子)越众而出,环顾四周众人说道。
孙铺(孙坚长兄孙羌次子)附和道:“堂弟言之有理,江东士族听闻消息,已蠢蠢欲动了。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孙家找了个孩子当接班人,定以为幼子好欺,全郡叛乱,基业危矣。”
“是极!”
“吾从庐江出发时郡内士族骚动不已,听到如此荒唐的消息怕是要反叛了。还请诸位大人投票重新选举孙家已经成年的俊才作为接班人吧。”庐江太守李术拥兵三万驻守庐江,略带威胁的开口说道。
众人大惊,一位中郎将加两位太守的分量极重,都不同意孙权继位,孙策即将病危本来就人心惶惶,要是带头动乱了,那可是天塌了的大事。
孙权还是太年轻,三人一唱一和的言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焦急的看像人群中的周瑜和张昭。
周瑜刚到,有幸面见了孙策最后一面,心中悲伤不已,却又为狼子野心之徒的言语暗暗悲哀,心中叹了口气,还好赶上了,要不然单单凭张昭的分量,还是太轻了。
周瑜和睦一笑,说道:“瑜和张老刚刚已谋划过,马上会跟江东的几家大士族协商沟通,请他们出面言说江东其他士族的,几位大人还请安心,你们说的情况是不会存在的。权公子继位是义兄的意思,义兄的本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他的战略和眼光准是没错的。公瑾愿遵循伯符的意志,辅佐权公子!几位是伯符最为信任的人,权公子继位更加会倚重各位的,还请听令。”
张昭讥笑环顾众人,开口说道:“公瑾说的没错,主公已经下达遗命,公瑾与老夫将会全力辅佐权公子。有公瑾和老夫在,江东绝不会大乱。伯符的战略由公瑾执行,老夫主抓内政,几位大人是真的为江东基业着想还是打着别的算盘?若违抗主公的命令,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周瑜和张昭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在场众人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两位的本事和威望的,孙策旧部许多人看不起孙权,但极为相信周瑜。而在场众人许多又是流亡北士,以张昭马首是瞻的。一时间纷纷单膝跪地大喊在下听令,拜见新主公。
孙暠、孙铺和其他妄图夺权上位的孙家子弟脸色阴沉,知道有周瑜和张昭的支持,明面上孙权的地位固若金汤了,连忙跟随众人一起跪地效忠。
“哼!你们几个野心勃勃还妄想惦记父亲和大兄拼命闯出来的江山!别让我腾出手来,到时候玩死你们!”孙权腹黑的想着,表面上做出一副很呆很好欺负的样子,谦虚恭敬的站起身来,让他们快快请起。
简短的会议持续了一个时辰,江东的谋划和发展,未来格局的展望和建议,几位大佬纷纷发言,等到结束之后,一位官员开口说道:“主公,听闻护军大人回程之时抓住了荆州刘表的大公子刘琦,正安置在客房,该如何处置他呢?”
“当然赶紧把他砍了,祭拜亡父的在天之灵啦!”孙权真想大声的说出来,但以前可以,现在却是不行。
作为江东的掌权人,优先考虑的是江东利益,其次才是自家私情。会前周瑜可是明确的表达了刘琦的作用,孙权在如何愤怒也不敢轻易动手,置江东与为难当中。
孙权深吸几口气,压下为父报仇之恨,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的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奈时不待我,杀刘琦恐激怒刘表,此时不宜和刘表结怨。”
“主公英明。应好生对待刘琦,奉为上宾,派使者出使荆州言交还刘琦事宜,结盟刘表,此乃良策。”张昭赞赏的说道。
“没错,先缓和刘表,待休养生息,在攻不迟。”周瑜亦附和。
“权弟,仇人之子就在眼前,不杀如何对待孝之道。叔父妄死襄阳,上天之灵若是看到身为人子却连杀父之仇都能忍,该有多伤心啊。”孙暠与孙铺互相对望一眼,开口进言道。
“没错,越是困难的时候就更该杀刘琦祭天,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我们孙家可不是猫咪,而是猛虎!”孙铺配合着孙暠说道。
刘琦一死,刘表必定震怒东征,孙权才刚刚继位,人心不稳,最好到时候打的两败俱伤,我振臂一挥,江东掌权人的位置大有希望。孙暠和孙铺各怀心思,现在可是志同道合,先拉孙权下马再说。
众人纷纷开口,有言说该杀得,有言说不杀的,各有各的道理。
“以大局为重,不杀,江东士族必觉得吾年幼好欺负,连杀父仇人都能结盟,那还不使劲折腾。以个人恩怨来说,如今杀之正诠释孙家的志气,可是和刘表就是不死不休了,这个时候开战必是糟糕无比。杀?还是不杀?”你一言我一语,孙权倒是听了个明白。虽然心中偏向周瑜会前的建议,但孙家之人都偏向杀之。
可别小瞧了孙家之人,一个两个倒也好说,但全族人都支持杀,作为新一任的家主,毅然做出相反的选择,可是很伤和气的。
一个没有家族之人支持的家主,跟光杆司令又有何区别。
孙权一时犹豫了,正在这时,管家匆匆闯入了进来,跪倒在地,哭喊道:“二公子,诸位大人,大公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