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远说:“有什么必要性?”
邱白说:“因为安静是完美的,不出错,如果不安静了,就会出错,就会大乱。”
冯知远说:“什么大乱?”
邱白说:“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如果不安静,就会发生巨大的动乱,到时候就难以控制了。”
冯知远说:“确实是怪得可以,可是我觉得我被耍了。”
邱白说:“我没有耍你,这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的最重要的东西。我的感觉是,话已经说的够多了,目标也太多了,规则也太多了,欲望也太多了,一切事情也太过于复杂了,还有什么好说。再去多说,就会重复,那样可信度反而降低。如果说自己难以做到的,又做不到,就会失去信任。如果说容易得到的,那就不用说,说多了反而变成标准,会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所以不说就最安全的。对于一些人,不说,不做的话,就弄不清目标在哪里?但是我们以前都说的很完善了,我们还需要再说吗?我们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冯知远说:“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保你出来,你说的话完全是病态的。”
邱白说:“我被警察审问的时候,警察让我说真话,我说了,他们也说我是病态的。”
冯知远说:“换做你是警察,如果你审的犯人说,需要安静,没有必要说话,你会觉得正常吗?换做你是律师,如果听到这种话,你怎么办?”
邱白说:“可我说得是真话呀,你们想得到什么呢。”
冯知远叹了口气:“说说张雷的事情吧。”
邱白说:“他是我宿舍的同学,除了一起上课,他自己爱去自习室看各种课外书。”
冯知远说:“他家在哪里住?”
邱白说:“我没关心过这个问题,而且我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我去自习室是自愿行为。”
冯知远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没话可说了,这是你自己不想出来。”
冯知远说完后离开了,回到牢里的邱白很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自己说得确实是真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看来他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而此刻,在一个废弃的楼里,被通缉的12个人在这里汇聚已久了。
负责人孟胜闭着眼睛,脑海里是宇宙中星球的运动,他喜欢让各种复杂的方程变成运动的图形,在自己的脑袋中流动,对他来说宇宙中运动的星球才是最纯粹的事情,三体的运动需要让自己用心去感觉,这样才会摆脱方程的困解。
陆遥对孟胜说:“我得到消息,邱白已经被冯知远盯上了。”
孟胜说:“没关系,冯知远套不出信息来。”
陆遥说:“前几天我也听说了张雷在废弃医院杀害三个舍友的事情,但我觉得这就是冯知远干的,那个心里变态,什么事做不出来?”
孟胜说:“张雷不是自己人,邱白可是自己人,我们需要搭救他。但是最近我们也要小心骷髅党的人,给我们设下埋伏,毕竟对手是了解我们的。”
陆遥说:“冯知远肯定会追查到我们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躲躲藏藏也不会太久,需要想一个办法。”
孟胜说:“为了应对各种情况,我需要找你做接班人,这样遇到困难也不会导致全军覆没。”
孟胜对陆遥说:“我话很少,但是我曾经管过这里,就是方法有些问题。虽然做这件事情很冒险,但是以我的性格来看应该试试,现在失败了,我只能把我的任务交给你。”
陆遥一听是要交给自己任务,认为自己是要做接班人。但是陆遥对孟胜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也不知道学霸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陆遥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我要完全取代你,就说明管理者是同一个人。我若能做出正确选择,相当于对是管理者的名声的一种拟补。在外人眼中,很少有人看见过我们,所以管理者在他们的眼中是一直存在的,而且一直能做出正确的事情,管理者就是一个有活力的人!”
孟胜说:“但是,你知道吗?管理者其实曾经有过很多人,他们有些人也在我们身边,看起来很普通,其实都是很伟大的。他们都很优秀,都很冷静,但是却无法避免犯错,只要犯一次错误,那对与他个人就无法挽回了,而整个团体要必须考虑换人。管理是一个完美的东西,他的完美支承了整个团队,他在整个团队是一点都不能犯错的。绅士的承认错误在这里恐怕永远都不会实用。”
孟胜说:“对于一个团队,要是一个想法来管理团队,那是不够的。以前的人用一个特定的想法来约束团队中的人。但是时间一久,大家就不可避免的违反这个想法,而违反这个想法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被逼的,所以保留想法的人与违反想法的人展开了可怕而又复杂的战争。我管理团队的时候,这场战争打得火热。有大量的违反想法的人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导致团队之间出现混乱,大家的团结性下降。我为了避免这一切,就发明另外一种想法来打败原来的想法,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结束战争。”
陆遥说:“想法统治团队是不好的,容易出问题。可是连想法都没有就没法组织团队。所以一个管理者的责任就在于研究团队的想法。这正是我们作为管理者的难题。”
孟胜说:“作为一个团体,肯定是向着崇高的目标发展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却经常遇到阻力和敌对势力。我们一般人很少能够学到对付敌对势力的办法,只能学到用自己的崇高来感化敌人,说服那些不服从自己的人为自己做事。但是敌人往往不会听自己的话,谁也喜欢把有用的东西拿在自己怀里,所以自己必须使用各种手段得到那些东西,这些手段往往是不光彩的,但却很重要,高尚的道德情操是得不到这些东西的。所以,自己最终会变成一个实务的被人唾骂的人。”
陆遥说:“下一个有用的决定,甚至都会有人认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会很负责的反对。这个反对者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说是自己的错。所以下决定的人变得很重要,必须得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才行。”
孟胜说:“在出现各种大事的时候,应该采取措施解决。要学会躲闪,要学会逃跑,要学会伪装,要学会欺骗。很多人就是因为自己心高气傲,受不了以上那些卑鄙的手段,所以没有使用那些正确的方法来保护自己与自己的团队。而那些逃跑,躲闪的学问,你在书本上没人教你,别人也不屑于教你,大家也觉得你的这种做法没出息,是懦夫行为。但是你们是很有可能会面对这些的。一般人都知道自己在强大的时候如何表现自己,却很少有人在自己弱小的时候该怎么做,可笑的是,多数人面对的是自己弱小的时候都变得无所适从。所以那些学问只能自己去琢磨,书本上只教育崇高的东西,从不教这些。”
孟胜说:“为什么会追求权利,因为有了权利,才会不受人摆布,并且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权利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的,得慢慢积累。积累就是一个别人看起来,你的灵魂开始堕落的过程。不过,把政治当儿戏的人,就不用装无辜。就应该乖乖的接受处罚。常人的思想与大人物的思想倒没有什么不同,大人物只是名气在那里,位置也得当。所以人为了出名,可以做很多事情。”
陆遥说:“当一个管理员,需要怎样把握分寸。一开始本想有一番作为,可是进去之后都是在想如何保住自己的权威。当一个正直的人如何不会受到排挤,当一个圆滑的人如何不会被人处置,这种中庸之道如何掌握是一门大学问。如何还要有一个好的名声的同时,还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威信,足够的安定。身处高位真有许多人一样想的那么好吗?”
孟胜对陆遥说:“有时仅仅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大部分人去开始了一种执行的状态。这正是一种实施的过程。这就是团体做事,而不是一个人。”
孟胜继续说:“对外作战的时候,一般心里会想两件事,一个是自己如何冲,一个是敌人如何防。”
陆遥说:“做棘手的事情,需要用新人,新人有想立功的心态,而新人立功之后就不太可能做好第二个事。心累,想想第一件事就细思极恐。棘手的事情就需要新人。新人不知道可怕的玄机,无知,所以无畏。”
孟胜说:“还是要小心,我们还是要找到张雷的下落为好,同时需要跟冯知远谈谈,看他们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