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扭身走了。
时采女气得回去便绞了往日卢泱送她的香囊,一边绞一边低声骂着。
卢宝林听了小宫女回的话,却是连眸子都冷了。
那小宫人还兀自说着并未察觉,卢宝林听她说完,才开口,语气温和:“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她走后对月香道:“寻个由头,送去慎刑司吧。”
月香心陡然一跳,低头应了一声:“诺。”
卢宝林捏着绣花针绣了几针又放下,微微叹了口气。
料想阿烟此刻必然在咒骂她,她一贯是这样的,明明出身寻常,却不知哪儿得了一幅小姐脾气,稍有不如意便发作出来,却不成想是谁惯得她这性子。
今日好在是犯到了皇后跟前,若换了旁人,她少不得要亲自跑一趟。
但瞧走时场景,她约莫还未想到殷氏头上,蠢笨如斯,也是少见。
严才人纵然得了帝几分青眼,也依旧每日侍奉贤妃身侧,端茶倒水无微不至,竟是比那贴身婢子还用上三分心。
许是真的叫贤妃看的顺眼,再没有被她为难过,关雎宫主殿难得多了些人气。
毓昭媛如今倒有几分“有子万事足”的意味,同她一道的宜、柔两位容华也安静了不少,一时之间争宠的倒只有几个新人。
易恪早知姐姐嫁入皇家,不比寻常,如李行珩这般已是不大好美色了,然心中却总还有些不是滋味儿。
打小看多了父母恩爱和睦,家中并未有通房、侍妾之流,他对男女之间还是多了几分向往的,可怜这般完美的姐姐,竟也不能得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满。
心中有事,面上故而带出几分,浮生见他这些日子不大高兴,问过侍奉的宫人,也都摇头不知,寻了他来请安的机会关切问了一句。
易恪自己转不过弯来,却也不想惹得姐姐为此伤心,佯装无事道:“不过是头一回离家,有些不习惯,过两日便好了,阿姊不必为我担心。”
浮生微叹:“宫中不比家里,同你一道的又都是各家世子,本宫怕你同他们玩不到一处,又怕你被人家欺负了,你又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本宫如何能放心得下。”
易恪笑道:“阿姊这却是思虑过甚了,我比他们还大些,哪里就会被欺负了。”
采薇笑道:“郎君住进去头一晚,主子睡了不知有没有两个时辰呢,哪能就那么放心了。”
浮生笑了,又说道:“年后你要参加省试,这些日子可不许荒废了,若有不那么明白的,便问夫子,若叫本宫知道你每日只玩不温书,本宫可要罚你呢。”
蒹葭闻言笑道:“奴倒觉得主子想的多了,郎君什么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么?若真是个爱玩管不住自己的,哪能就中了解元?”
说起这个蒹葭也是一脸骄傲,旁人家的子弟可有她家郎君这般有出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