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下车窗,探出头问:“出了什么事?”
“我的车被撞了!女儿受了伤,要赶紧送医院,请帮帮忙!”朱志清急切地道。
姑娘朝对面的汽车看去,听见有人在痛苦的呻吟。她打开车门道:“快!抱她上车。”
姑娘轻车熟路,很快将朱小莉送到就近的一家医院。
急救室值班的是一位中年医生,见朱志清抱着朱小莉急匆匆地闯进来,赶紧站起来问:“怎么啦?”
朱志清急促地说:“发生了车祸!”
医生连忙给朱小莉简要地检查了一下,担忧地说:“腿伤倒不要紧,只是被玻璃划破了几道口子,要紧的是恐怕内脏受了挤压。”
“有危险吗?”送朱志清父女来医院的姑娘插话问。
“这得等到检查以后才能清楚。”医生说,随即吩咐一名护士,“马上送CT室检查。”
朱小莉被护士推进了检查室。朱志清和那位姑娘在外间等候。
姑娘问:“撞伤你女儿的司机呢?”
“跑了。”朱志清答。
“真缺德!”姑娘愤愤地说,又问,“看清车牌号了吗?”
朱志清摇摇头:“天太黑,再说,车祸发生后,我只顾看女儿的伤了,也没想到那家伙会跑!”
不多一会儿,那中年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神情严肃地看着朱志清和姑娘,问:“受伤的孩子是你们什么人?”
“是我女儿。”朱志清回答。
“你女儿脾脏受挤压破裂,得马上进行手术。”
朱志清神情忧郁地点点头,不安地问:“医生,有危险吗?”
“我们会全力救治的。”中年医生说,转身欲走,忽儿又转过脸来看着朱志清,疑惑地问,“你女儿什么时候做的肾脏切除手术?”
“肾脏切除手术?”朱志清脸上显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中年医生神色凝重地看着朱志清,问:“你女儿的肾脏已被摘除了一只,你这做父亲的会不知道?”
“不!不!”朱志清脸上疑惑不解的神色更加深了,并连连摇头否认,“这不可能!我女儿从未得过肾脏方面的病,更没有做什么切除肾脏手术!”
中年医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女儿的肾确实已经被摘除了一只,腰部也有一道刀疤,是做过手术留下的痕迹!”说完便匆匆进了手术室。
这下,朱志清完全懵了。心中的疑云像雾一般升起,包裹着他思维的神经,让他感到犹如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一叶孤舟,不知所措。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朱志清身旁的那位姑娘提醒他道:“你经常外出,也许她妈妈知道吧?何不打个电话问问?”
朱志清忧伤地说:“她妈妈在她两岁时就去世了。”
“这孩子也真可怜!”夏颖喃喃地道,若有所思地问,“你女儿住过医院没有?”
“住过一次。那是她8岁那年,也就是8年前,做过阑尾切除手术。”朱志清紧锁眉头。
“谁领她去的?”姑娘急切地问。
“她的继母。”
“那可以去问问她继母啊!”
“唉!7年前她就无缘无故地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朱志清长叹一声,心里是又疼又冷。
姑娘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射出忧虑的光,缓缓地对朱志清说:“现在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人越来越多,患者要想获得一只健康人的肾脏得花大价钱,会不会有人在你女儿做阑尾手术时做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把我女儿的肾脏摘了?”朱志清猛地打了个激灵。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
“他妈的!这是谁干的?”朱志清的眼睛瞪大了,高声吼叫起来。他不敢相信,医院里竟然有医生干出这钟伤天害理的龌龊勾当。
“请小声点!这是医院。”姑娘提醒朱志清道,顿了顿,态度诚挚地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朱志清看姑娘一眼,这才想起还没问这位一直热心帮忙的姑娘是谁,赶紧说:“噢,谢谢你!请问您贵姓?”
姑娘甜甜一笑,说:“不必客气!我叫夏颖,《滨海日报》记者。”说着打开手提坤包,掏出一张带香的名片给朱志清,“这件事可能不那么简单,如果真是有人利用给你女儿做阑尾手术而偷摘了肾脏,那就是犯罪行为,我看你应该向公安机关报案。”
“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啊!”
夏颖目光朝急诊室一扫,说:“你可以打电话报案。”
朱志清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待朱志清报了警,夏颖说:“这事太耸人听闻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把这事在《滨海日报》上向公众揭露。”
朱志清沉吟一下,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