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瓦尔家主笑了笑，“要不是你回来，你叔叔到现在都还低着头工作。难得回来也不知道放松放松。”

“我要是放松了，骑士团估计就炸了。”伯尼离开房间关上门，将屋子留给他们父子二人。

“有什么收获？”瓦尔家主问。

“无论从生产还是包装，家族的工厂都有条不紊，”

瓦尔家主打断他：“你是领导者，不是工人。你首先要懂的不是怎么做每项环节，而是怎么运转工厂。”瓦尔家主提示说，“知道我们工厂和其他家族最大的不同是哪里吗？”

尼克想了想说道：“我们的工人都是先前的难民或是无业游者，对家族来说，这样既给他们提供了工作，又给家族节省了开销。不需要给他们付太高的薪水，又省下了给难民的救济金，还能提高家族声誉。”

“既然一举两得，为什么其他家族不用这个办法？”

“因为……他们难民太多？”尼克猜想说道。

瓦尔家主摇了摇头，倒了满满的一杯茶，又舀了一勺砂糖放在杯子里：“因为人是喂不饱的。”

尼克若有所思，瓦尔家主接着说：“他们当中，老人和孩子占不到百分之五，加上残疾人，也才十分之一左右。其他人之所以成为难民，一是没有公平的机会，二是没有经验，三是懒。机会好说，经验没有也可以学，懒呢？”

“钱？给他们稳定的收入，或者与他们的工作成果挂钩。”

“你也说了，我们家族开的薪水远比其他家族工厂开的低。等他们学会了技术，你拿什么留住他们？人情？还是提高薪资？”

尼克低头回想，什么也想不出来。

“该看的你还是没有看懂，视察不是让你转一圈看看就完事的，你要知道你需要看什么。”瓦尔家主语重心长的说。

“是，父亲。”

“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你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肯定要以家族为主。亚尔曼虽然算半个军部人员，但也是以研究为主，没有实权。所以你伯尼叔叔就想让菲雅加入家族，做他的继承人，填补军部的空缺。”

“加入家族？”尼克拧紧眉头，“怎么加入？”

“你叔叔想让我认她作养女。”

“养女？您要收养她？父亲！”尼克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您要让一个和我们家族毫无关系的人来分一杯羹？”

“你也知道，当初是你叔叔放弃了继承权这个家族才完全在我手里。那本来就该是你叔叔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伯尼叔叔为家族牺牲很多，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瓦尔家族的荣誉和领地分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吧。如果是叔叔他就算要分走一半的领地我也不会说什么，可那个女孩只是他的学生，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她有一天背叛了叔叔，我们依旧要分给她三分之一的领地？”

“想要用人，就要舍得诱饵。”

“别说是家族里的其他族亲肯定会反对，就是我也无法赞同您的决定。家族可以为她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为什么非要连名号一起给？”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尼克。我亲爱的孩子你要知道，我也有和你相同的顾虑，但我选择相信你叔叔，相信他相信的人。”瓦尔家主温和但不容质疑的说。

“我无法更改您的决定，但恕我还是无法接受让一个毫无关系，甚至不怎么了解，没为家族做出过贡献的人拥有等同于我和亚尔曼的权力。”尼克说道，“这件事，您和弟弟说了吗？”

“还没有。”瓦尔家主哈哈一笑，“那孩子忙起来，我可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