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霸道,从不许内宅女子同太子同出同入,只她一人常伴太子左右出外应酬,故而赵春空对于太子姬妾也不甚了解,且太子妃全权掌管内宅,按照品阶规定,不许任何人随意逾越,入内见屋内布置富丽堂皇,赵春空便大约猜到此妇人,便是太子侧妃萧音。
“民女见过太子妃。”赵春空继续捏嗓子说话,福身回话萧音。
萧音眉头微蹙打量赵春空,“既然是民女为何功夫了得?”
赵春空眼珠一转回到,“只因哥哥自小喜欢舞蹈弄棒,故而娇娇也跟着天天修习。”
听到哥哥二字,萧音脸色阴沉,“既然有哥哥,又会武艺,为何却任你流落在外,任人欺凌。”
“哎……”赵春空幽幽道,“这世间之苦便是如此,任是会十八般武艺也为之奈何,哥哥入伍塞外抗击蛮夷,落得一身伤痛残疾却无钱医治,父母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娇娇只得抛头露面卖艺不卖身换钱为哥哥疗伤……”
说到伤心处赵春空以袖掩面哽咽,萧音久居深闺,哪能窥探其中虚实,联想起自家兄弟姐妹俱全,父母尚在,却推自己来这太子府受罪,萧音也不禁随之落泪。
“娇娇姑娘,可怜你身世飘零,尚有哥哥心疼你,也算是红尘中稍有慰藉,本妃这便让司画送你悄悄出府,快快离开这是非地,再莫要让太子发现。”
“多谢太子妃……”赵春空一副感激涕零模样,却听那萧音续又道。
“听得那寻常人家一夫一妻妇唱夫随,总好过太子府里尔虞我诈互相倾轧,以后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安稳度日,也算是你一生幸运。”
萧音拿出一包碎银放在赵春空手里,仔细嘱咐,倒把赵春空给说得愣住。
“既然太子妃如此不喜欢这里,随本……本姑娘离开便是。”
听得无邪言语,萧音苦笑中双眸明若剪水,“姑娘真是天真,既入了这门,哪里还出得去。”
被女人家笑说天真,赵春空讪讪地不再搭话,一时间气氛诡异,尴尬中莫名漾起一丝凄凉感。
“小姐,不好了,太子妃带着人过来了。”忽然司画慌张入内,萧音听了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脸色肃穆。
此时赵春空再出外逃走已然来不及,萧音急切中拉他进去卧室内,撩起床帷搬动床脚,床底惊现密道入口。
“从这里出去是城郊东山,待到天亮你再出密道,免得赶夜路遇到歹人。”
赵春空不想萧音竟然轻易暴露太子府内暗道,吃惊之余拉住萧音的手。
“太子妃就不怕娇娇将这秘密到处乱讲?”
萧音怔怔看他,续而嫣然一笑,“若是遇这等长舌妇,本妃也只好认了。”
推着赵春空催促,“莫要再多言,快快进去。”
忽听外间司画惊呼啼哭,萧音神色一凛,将密道封上,出去外间。
太子妃端坐正位拿眼瞥斜自内间出来的萧音,匍匐在地的司画双颊红肿呜咽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