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见到的确是娄琴焦急的脸。
我问:“你要干什么?”
娄琴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要如此?”
我说:“我要去找他!”
娄琴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轻生。”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轻生了。
娄琴说:“他已经死了。即使你再伤心,他也不会活过来。”
我说:“他没有死。”
娄琴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双手抓着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吼道:“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被她晃得几乎要吐出来了。我奋力甩开她的手,说:“刚才有人说看到他了。”
娄琴忽然愣住了。她问:“你听谁说的?”
我正在客栈门口愣愣看着的两个男子,说:“他们说的,在怀香酒馆。”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再多解释什么,娄琴的手已经攥住了我的手。温润如玉一般的手却陡然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力道,拽着我向东疾步而去。
怀香酒馆。
破旧却古香古色的门脸,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江湖气息。
踏入酒馆时。年近五旬的店老板正熟练的打着算盘。空空荡荡的小酒馆里,只听见“噼噼啪啪”的算珠碰撞声。
他抬起头,额上的横纹登时更加清晰
。见我二人,他先是一愣,随后喜笑颜开向我们走来:“客官吃点什么?”
“白景行呢?”我问。
“白......”店老板看上去有些发蒙,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一脸怨愤地说:“你说那个老......”但他说到一半,眼角余光忽然瞥了我们一眼,脸色忽然转怒为喜,讪笑道:“那个老先生,他已经走了。”
娄琴问:“真的是他?”
店老板狐疑地看着我们,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说得是谁?”
我说:“一个穿白衣服的老头,白发,白须。”
店老板连连点头,说:“不错,就是他。”
娄琴问:“他何时离开的?去了哪里?”
店老板说:“走了半个时辰了,向东,许是出来临安城了。”
我和娄琴对望一眼,彼此都难掩激动。店老板诺诺地问:“你们二位是来替他结账的吗?”
结账?
我说:“不是。”
店老板的表情既失望,又愤怒,喃喃自语道:“我以为是有人来结账呢,害我白高兴一场。”
娄琴笑着说:“老板,他一共花了多少?我来结账。”
店老板登时笑靥如花,连连点头,说:“甚好,甚好!他在小店要了一碟牛肉,一碟蚕豆,一碗素面,还有两个馒头,一共是三两银子。”
娄琴眉头一皱,似乎有所疑惑,她问:“他吃了一碗素面,还吃了两个馒头?”
店老板说:“是,就这些。”
娄琴又问:“他没有喝酒?”
店老板思索片刻,笃定地说:“没有。”
“这不对啊!”娄琴看着我。
是啊。这不对啊。白景行竟然没有喝酒?
我说:“是不是因为在绍兴喝多了,从此便戒酒了。”
娄琴摇了摇头说:“前辈身患怪病,极少吃面食。即便是吃,也不过是三两口果腹便罢了,断然不会吃这么多。”
的确,白景行吃得是多了一些。
我说:“他可能是饿了。”
娄琴又摇了摇头,说:“不会。此事定有蹊跷。”
店老板打断我们,说:“你们到底结不结账?”
娄琴忽然惊醒,向店老板一番致歉,将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到他手中,说:“老板,不用找了。我另有几句话问你,还望告知。”
店老板喜得眉飞色舞,眼看着就要蹦起来了,他说:“你问,你问。老朽知无不言。”
娄琴问:“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店老板说:“白衣、白发、白须。”
我问:“没了?”
店老板说:“仅此而已,具体样貌并未在意。”
娄琴又问:“那人可说他叫什么了吗?”
店老板说:“他说,他叫白景行。”
娄琴喃喃道:“难道真的是他?!”但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她仍有疑惑。
我问:“他为什么没给你钱?”
店老板说:“他说他是武林盟主,出门从来不带银两,江湖上的朋友自然会替他结账。我看他目光凶狠,又说是武林盟主,因此没敢阻拦。”
莫非,真的是他?!
白景行真的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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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