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仅仅是担心方循发火，听到后面顾书的头慢慢垂了下去，凝神思考了半晌后抬起头来，目光中似乎少了些迷茫。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有些东西需要一点点体会，我并不一定不喜欢觉醒者的生活，仅仅是对未知的惶恐而已！”

说完展颜一笑，看得路过的晨练者目眩神迷。

“不得不为以前对你的态度道个歉，我以前....听说了你一些不好的传言，所以对你有些偏见，还请原谅！”

顾书竟然是规规矩矩的鞠了个躬。

方循好笑的看着她，“万一不是传言呢？要知道空穴来风，你这道歉岂不是太早了？”

“你是指你特别的性取向吗？”

顾书站直了，抿着嘴上下打量着方循。

“还是想说现在是改邪归正，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改邪归正吧，毕竟长大一岁，顺理成章一些！”

方循伸出没拿糖葫芦的那只手一阵捻动，“掐指一算，我已经成年4天有余，有所进步不是很正常？”

顾书捂嘴轻笑，刚想再嘲讽他两句，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好像就是对面这人过17岁生日的地方。

联想到方循在岸边行走时会有的情绪，心情莫名沉重了下来，调侃的话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口。

“你又受伤了？”，顾书目光一转，紧接着一声惊呼，指着方循空着的右手。

刚才装算命先生的时候，袖子往下褪了些，没注意把伤痕暴露在了外面。

“是啊！”

方循不以为意的把手臂举了举。

“刚才跑步时不小心撞树上了，撞得眼冒金星，走路都有困难，因为过于丢人，才坐在这思考人生的，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有闲情在这晒太阳？”

跑步撞树上！顾书脸憋得都有点变形，差点笑出声来。

“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顾书点点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够礼貌，忍不住转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抖动。

“想笑就笑吧”，方循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听到了女生压抑不住的笑声。

顾书用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转回身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潮红。

“那你现在能走吗？需不需要送你回家？”

顾书眼睛瞅着地上，细声细气的道，方循怀疑她只要抬头看自己一眼，就会忍不住再笑出来。

“好啊！”

方循想了想，不管顾书是不是客气话，一口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不管怎么掩饰，染血的衣服都容易惹人怀疑，有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生陪着一起，是个相当不错的掩饰。

顾书还真是客气一下，在她受的教育中，他人陷入困境时，乐于助人是个良好的品德。

事实证明，五讲四美好青年遇上脸皮厚的人是无解的。

最终顾书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方循小心扶了上去。

按照方循的指示一路到了他的公寓，车到了之后又把方循扶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