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母子二人的反应,李长愿不禁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她父亲在祖母面前如此不会说话,当然得不了祖母多少好脸,哪有人一来就问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不是明摆着要赶人走么?
扶着李老夫人起了身,李长愿在长兴侯身边停下:“女儿这几日才知,女儿与父亲之间有颇多误会。不管父亲愿不愿意相信,女儿还是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母亲房里的安息香,女儿这处确实是没了。今年宫中拢共也只送来了四盒,三盒都在母亲那处。这香颇是耐烧,一盒便能用上数月,女儿实在拿不出更多。”
长兴侯愣了一下,有些许平时从来不注意的小事,顿时浮现在他脑中。
女儿说得对,三盒安息香便是松着用,也能用上一年有余了。
可问题就出在,他曾经在堂屋、饭厅这样无关紧要的地方,也闻到过安息香的味道。
他嘴边的肌肉轻颤了两下,答案很快出现在他心里,只怕是萧氏那妇人穷奢极欲,觉得白得来的东西便可以肆意挥霍,末了又在他这处颠倒黑白,才让他误会了女儿!
想起昨日萧绩冲进风雨堂,若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毁了女儿的闺誉,长兴侯顿时怒不可遏。
大步流星地回到明华堂,还未等萧氏反应过来,就一巴掌呼在萧氏脸上:“你这个蠢恶的妇人!”
……
和二哥一起送了祖母回荣庆堂。
两人在荣庆堂安顿好了祖母,李长愿才有空问她二哥:“二哥不是回了书院么?怎么今日竟把祖母接来了?”
李长留看着妹妹双眼里闪烁着眸光,心里的保护欲爆棚,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了,二哥答应过不让人欺负你,那就是不会让人把你欺负了!”
“二哥,我在认真问你话!”李长愿好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二哥无比亲密的时候。
和大哥差了几岁,年纪相近的李长留与她自然更加亲近。
李长风被送去学堂开蒙的时候,她还跟在二哥身后,捞池子里的锦鲤,抓柳树上的蝉,因为二哥性子温和,兄妹两人几乎从未吵过架。
李长留笑了一下,停下脚步作回忆状:“这就要从几日前的课上说起了,我们书院忽然请来了一位大人,教我们朝堂上的纵横捭阖之术。虽然只听懂了几分,却已是受益良多。想起家里能治得了父亲与母亲的,恐怕就只有咱们的祖母了。于是……”
“于是,二哥就回了趟老家,专程把祖母接了过来?”李长愿笑眼弯弯。
李长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过,我见到祖母时,祖母却好似已经听闻了京城的事,已经打算往京城来了。因此,并不算是我说动祖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