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消受不起的话!”追风早就吃够了完成不了任务的苦,一见李长愿要拒绝,立即后退一步,摆出随时夺门出的姿态,“属下来时大人交代过了,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若是郡主实在不喜欢,丢了也不许属下拿回去!”
“倒是物归原主的这套碧玺头面,毕竟被人戴过几回。且属下看来,这套头面实在太老气,配不上郡主的美貌。郡主若是想出手,属下可以为郡主代劳。”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长愿还能说什么?谢璟的霸道,她深有体会,他说不会要,就真的不会要,没有一丝半点拒绝的余地。
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倘若真丢到外头去,被什么人捡去了,还不知会引发怎样的风波。
“好了,好歹也是谢大人一番心意。你若是实在安心不下,大不了替他先收着便是。左右碧玺这样的物件,又不会放坏了。”祝佳音第一个回过神来,知道以谢璟的手段,只好劝李长愿先行收下。
说罢,又看了眼那副萧氏戴过的头面:“这副首饰如今京城谁不认得它?确实不能再留。你且带回去,相信以谢大人之能,自有门路处置了它。”
追风感激地看了祝佳音两眼,把装着碧玺头面的红木盒子揣到怀里。
正要往外走,便听李长愿叫住他,吞吞吐吐地问:“谢璟他……近日如何?”
追风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大理寺接了一桩大案,大人这些日子都在沧州。郡主若是要寻大人,属下这就飞鸽传书过去,沧州离京城不远,快马几个时辰就能到!”
李长愿才不是想见谢璟呢!
她的疑惑还没解决,上回见了谢璟一次,便险些叫他蒙混过关,哪里还敢见他第二回?
忙摆手说不是,三言两语把追风赶走了。
追风走后不久,祝佳音知道李长愿要处理事情,也紧跟着离开了长兴侯府。
李长愿叫侍剑把人送出府,自己则和侍书到库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碧玺。
从库房里出来,外头的天就暗下了,闻着院子里飘着的晚菜香味,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干脆在用晚膳前,叫了热水到浴房沐浴。
刚坐在浴桶里洗了会儿澡,侍剑便焦急地推开门进来。
“奴婢送祝姑娘到府门前,居然遇见了萧绩!听说他本已下放到西边做县令,竟被侯爷走通了吏部的关系,将调令撤了回来,临时改成另外一人前去!”
“还说什么,这批进士中有才能者众多,陛下要点一批人留在京中任职。只要那个时候在京城,指不定有机会留任京城做个小官!”
自萧绩在贡院大街上被谢璟的人当街拖走,李长愿便没再见过萧绩。眼见他消失在自己眼前,更以为他已经赴任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到她眼前来。
谁知,萧绩不但回来了,还是被她父亲弄回来的!指不定,还存着将她嫁给萧绩的念头!
“真是我父亲做的?”李长愿寒声,盛夏热气氤氲的浴房里,都如结了一层寒冰。
侍剑一路小跑回来,又在浴房里闷着,出了满头的大汗:“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瞧见,萧绩进了府里不久,侯爷便亲自来迎他,还说过几日要在明华堂替他接风洗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