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侍剑越说越离谱,吓得吴嬷嬷赶忙骂道:“你这死丫头,当着郡主的面胡诌什么!”
“连我等看去只有白花花的一片,旁的什么也没,哪来的什么光着屁股?那萧绩就算再混账,能和自己亲姑母怎么着?可别把外头那些粗俗的话,往郡主耳朵里灌!”
“若是吓坏了郡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侍剑被吴嬷嬷骂得不敢说话,耷拉着脑袋连连保证自己不敢了。
李长愿寻思着自己也没那么脆弱,哪能轻易就被吓坏?
同时,也不大明白吴嬷嬷为何把“白花花的一片”这六个字咬得格外重。翻来覆去地想,终于想起自己去年常做的,望山上雷雨夜的那个梦。
雪白的一片,与芳草一样的……
顿时便明白了什么,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
连忙重重咳嗽了一声:“好了,不要再提此事了。”
吴嬷嬷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越抹越黑,脸上不大自在,一时之间整个堂屋里都安静下来。
还是侍书担忧地问道:“虽然都是空穴来风,但毕竟人言可畏。若是任由他们这般传下去,只怕……郡主回来时,老夫人和侯爷那边可有说法?”
李长愿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蹊跷,可仍然说道:“父亲派人去了京城衙门,才知京兆尹大人已经捉了两个传谣的纨绔。洒金河上的商户,也愿意出来澄清。”
吴嬷嬷闻言也满意地点头:“这样的事,郡主一个姑娘家到底不方便出面,侯爷也算回护了郡主一回。”
回想起长兴侯在荣庆堂时的表现,李长愿心中多少有了些暖意。
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跟着吴嬷嬷点了点头。这回她父亲的表现,确实没有令她再度失望。
长兴侯府和京城官府都出了手,传谣的事便解决得很快。那两个纨绔被送去京城衙门吃了几天苦,由长辈带着上门亲自向李长愿赔罪,京城里的流言也渐渐转了向。
这日,李长愿正在院中理事,殷嬷嬷过来请李长愿去荣庆堂。到了荣庆堂才知,原来是李老夫人吩咐她,替自己去勇毅伯府赴伯府小公子的百日宴。
勇毅伯府李长愿是知道的,与长兴侯府一样,祖上靠着军功发迹。
唯一不同的是,长兴侯府早就从武转文,不再上战场去了。但现今这位勇毅伯仍然常驻边疆,这两年才调回京城,负责京城的卫戍。虽说爵位上长兴侯府高勇毅伯府一等,但论起实权却是远远不如人家的。
李长愿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那位勇毅伯夫人,据说父家姓林。从前在京中走动,也不是没遇到过林氏。林氏对她的态度淡淡的,还有几分刻意的疏离,叫人实在想不到两府之间还有渊源。
李老夫人即没说,李长愿便也没多问,按李老夫人的要求规规矩矩地去送一回礼便是。
林氏三十来岁的年纪,素日里保养得不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