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变味了,问他:“贾清,你知道那天安排宿舍为什么最后剩下你一个?”
“不知道。”如实说。
“不知道吧?不光你不知道,厂里除了我没几个人知道……”
“怎么回事?”
还是年轻,憋了憋没憋住。
“是这么回事……”
告诉他,原来这间宿舍起先是卢科长住的,就是分宿舍的卢科长。不光这间宿舍,整个单身宿舍很多房子都是他主持建的,盖好以后把这间留下自已住,还在外面盖上院墙,留了小门。
“门上的铁门,是我帮他焊的……”
可住了一段时间,有人给厂里提意见,说老卢留下这间房子是为了搞流氓的。这也难怪,他老婆在农村老家,不在身边,老卢又长得一表人材,厂里好几个女人和他相好,有名有姓的。说一天晚上有个长头发女人鬼鬼崇崇,没敲门就进去了,这是故意给她留的门,还有个短头发的,穿着花衬衣,很晚了慌慌张张跑出来,正好下夜班,差点撞着人,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没有真凭真据,起先厂里没当回事。
“后来意见越来越多,才采取措施,勒令他把院墙拆了,还不行,还有意见,越来越具体,谁和谁都说出来了。一个是我们车间的,一个是热处理车间的,厂里这才着急了……”
“你知道为什么着急?”
卖个关子。
“为什么?”
“厂里害怕了,你知道相好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什么人?
“哦,原来这么回事……”
“是啊,惊险吧?”
“太惊险了……”不由地说。
“可是……”
“可是什么?”
“就是我搬进来,也没断了,他有套铺盖放在这里,过完星期天回来,不是有尿味儿就是有妇女味儿,可能怕人看见在屋里尿尿的吧?路一章搬来才没有了。也不一定,他不大在这里住,我又常回家,这下明白了吧?为什么最后安排你,说不定还没断呢……”
“这是真的……”
“当然真的,谁知道呢?”
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