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瑜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御书房。

灯火通明间，青玉案上摊开着一封刚送来的密信。

“夏瑾瑜这小子，就无法用寻常套路去揣摩他。”

夏映雪低语，“说是先求和平，但其中恐怕没半分与人为善的诚意。”

站在一旁的秦乾，这时凑上前一步，眉头微拧。

他拱手说道：“陛下，依臣愚见，这封信倒是颇有几分掂量。夏瑾瑜此人，虽表面激怒了天可汗，却实则不愿轻启争端，这说明他短期内还不准备火拼。”

“这一招‘以退为进’，颇有章法。”

夏映雪冷冷一笑：“以退为进？他说给咱们听的，未必是如此罢了。夏瑾瑜此子，自幼心高气狂，若只是‘退’，倒不像他的作风。”

说完，她用两指夹起那封密信递给了秦乾，顺手示意他细读。

秦乾接过信笺，简短的几句笔墨内容了然于目。

待秦乾看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想了片刻，他低头揖道：“陛下，臣以为，这信中意图虽隐晦，但方针上不失为一种策略。”

夏映雪抿嘴一笑：“秦乾，你倒是觉得，也该听从他的意，暂且退一步？”

“正是，陛下！天可汗心性多变，若真要与其全面决裂，恐怕未来大夏边境难得其安。如今夏瑾瑜的提议若捋顺得当，反倒可以借势削敌。”

秦乾顿了顿，目光透着几分慎重，“陛下如派兵响应，未必不得巧占先机。”

夏映雪静默片刻：“朕亦这么觉得。好一个夏瑾瑜……利用天可汗的盛怒而谋得多方优势，此等手段，倒是难得的聪明。”

她挥袖冷声道：“传朕旨意，即刻命‘凌云九卫’率兵二万，驰援沧州！另暗遣锦衣卫一同行动，必要时，查出夏瑾瑜的虚实，全程监控。”

秦乾听闻“凌云九卫”，神色一震。

这可是夏映雪身边最为精锐的禁军部队，一支兵齐将强的尖刀之师。

从调度上来看，显然女帝已下定了重注。

“陛下英明！”秦乾应声，心思却转到了别处。

夏瑾瑜收到这般声援，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

夜幕沉沉，沧州城的寨楼上，夏瑾瑜悠悠然站着。

他随手将密报抛开，折扇轻摇。

“殿下，探子的消息已核实无误！”程墨言走上城楼，抱拳道，“女帝陛下调动了凌云九卫援军，正日夜兼程赶往我处。”

夏瑾瑜仿佛早有所料，反问道：“只有这些？”

“还另有一支锦衣卫随军，数量不详。”

程墨言一字一句说，将每个字咬得异常清楚。

“呵。”夏瑾瑜勾唇笑了。

“夏映雪送这样的‘礼物’，倒真不含糊……不过也好，远来便是客，总不能让她白折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