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虽然是姨娘生的,到底也记在夫人名下,是嫡女。我与嘉禾成婚,是结玄、凤两姓之好的。如今,我进门才两天,玄氏便血光不断,是我命格不好,还是两家犯冲呢?”
“衔珠说的哪里话。”玄蒙正寄挤出一个和蔼的表情:“你母亲她是麟家的嫡女,又是他们那一辈的独女,行事确实任性了些。这么多年……”
“父亲,我这个人,不祈求别人给我公平。这些人……”她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我自己会解决。只是,再这么下去,我看父亲的身体也受不了。我不如求去,还玄家一个清静。”
“衔珠!”玄嘉禾一声唤后,眼泪都流下来了:“你不要我了吗?”
“事不至此!”玄蒙正清楚,凤衔珠绝对不能走,新婚两日,在婆家连着被下药,逼得新妇连着杀了两个人。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故,如今还只是暗地里传说,若是凤衔珠真的和离走了,玄家监察百官的家族形象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家族极力维持的那层窗户纸也会被捅破。
“父亲,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和衔珠先离开神都一段时间。”玄嘉禾擦了擦眼泪,飙完了哭戏,他开始说自己的台词。
“往常,我年末会到中原的庄子小住,避一避神都的寒冷,春节前回来。今年,就说是新婚要带少夫人去瞧瞧,早点出发。”
他看着自己父亲松了口气,便知这事差不多成了:“这样,也让母亲缓缓心情。我不在,有平川陪着她,她会想通的。”
“如此甚好!”玄蒙正看着旁边玄平川还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他:“这几日我让你母亲先闭门养病,你们明日就抓紧收拾,尽早启程。”
说完,他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赶紧回头道:“这样可否?”
这是向着凤衔珠的提问,她则拿着那还带血的剑抱拳道:“但凭父亲安排。”
凤衔珠也因此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她来玄家后睡得第一个安稳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期间当然没人敢靠近她。毕竟少夫人说了,吾好梦中杀人。除了她的白貂守在她身边,丫鬟香絮偶尔进去查看外,根本没人敢接近那侧院的厢房,仿佛里面睡的是一头猛虎。
全能的香絮已经差不多打包好了凤衔珠要用的东西,她的嫁妆也在仓库贴好了封条。香絮呈给她看账目和清单,却被她摆摆手推辞过去。简单用饭后,她提出要沐浴。
泡澡的时间,她要一个人静静,但是留下了雪貂。
虞泉背对着澡盆里的凤衔珠,身体盘成一个C字,尾巴搭住眼睛道:“衔珠小姐,请您注意一下影响。我虽然在貂的身体里,但是我是个人。”
“这有什么关系。”凤衔珠不以为意:“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于先生交流。要不是太困了,我应该昨晚就沐浴的,连杀两个人都没洗澡,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你对杀人如此习惯,让我有些没想到。”虞泉的声音里带着犹豫。
“虞先生在说什么笑话,我是帝国的元帅,我十岁开始,就会杀人。”凤衔珠随意地将澡盆里的花瓣捧起:“摧毁人的精神意志和摧毁人的肉体,哪个更仁慈?见血与不见血,有区别吗?”
“至少在星际时代,那些受创的士兵还能活下来。”虞泉反驳道。
“活下来……”凤衔珠笑了一下:“虞先生去过战争关怀抚恤中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