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左一凡吹牛逼(1 / 2)名臣后裔首页

秦红说:“那个人好像叫左二狗,名字好土!真有这样的名字?他和警察说的不会是假名字吧?”

“不是,就叫左二狗。”左一凡说,“正儿八经的名字,连小名都不算。”

“啊?这名字也太潦草了!”秦红笑着道,“那你以前叫什么?也不会是猫啊狗的吧?”

左一凡被她问得有点尴尬,只好讪讪地傻笑,说:“我这名字自打出娘胎就有了。”

秦红又问:“他怎么也姓左?”

这下子该左一凡嘲笑她了。说:“你这话得缴智商税了!一个村的,不姓左姓什么?”

“那不一定。一个村都是一个姓?”

“还真都是一个姓。全村除了嫁过来的媳妇都姓左。”

接下来左一凡就解释全村为什么都姓左,言语之中不乏炫耀之意。

他们的村庄叫忠毅村,是个古老的庄园,明朝时就已成规模了。村子所有的房屋都是明清风格,徽派建筑,清一色的粉墙黛瓦。

村前正中央是祠堂,围绕祠堂的是一进一进的民居。每进之间都有一口天井。所有人家的房子几乎都没有院墙围隔,即使有,也都门户相通,回廊相连,整个村子,就成了一个既有区隔又具关联,既民主又集中的巨大的院落。

村民下雨天,串门是无须打伞的,走东家到西家,头上总是有一片屋瓦遮蔽着。民国时,国民党在忠毅村抓壮丁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保甲长刚领人从大门进来,被抓的人就由后门溜出去,一下子窜得没了踪影。对于土匪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进了一家也就等于进了所有的人家,这是土匪最不愿意面临的局面,所以忠毅村从来没有遭遇土匪的事。

忠毅村在旧农村建设方面,是很有创意很有考究的。村子坐北朝南,坐落在一个不很高大的山坡上。村后的山岚仿佛是一架椅背,东西两侧伸出来的山梁,仿佛是椅子的两只扶手,整个村子,活像一把硕大的座椅,先人称之为“太师椅”。

村前还有一口硕大的池塘,先人称之为“墨砚”。池边长着两棵硕大的枫树,先人称之为“椽笔”。

“太师椅”、“墨砚”、“椽笔”,注定是一片不凡的土地,是一个出大官出文豪的地方。

左一凡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出了大官出了文豪吗?”秦红问。

“有啊!古代出了十几个进士呢!左光斗你们知道吗?”

几个女人齐声说:“不认识!”

赵晓娟声音最响亮。

左一凡又问:“那你们读过《左忠毅公逸事》吗?”

赵晓娟有点懵,眼神茫然,直摇头。

秦红似乎读过,说:“是不是一个叫方苞的人写的?高中课本里就有。”

博士毕竟是博士,中学读的东西居然还记得。

左一凡更加起劲了。把左光斗和方苞一通介绍。说得神乎其神。尤其说到方苞,说他是左家的亲戚,还背诵了《左忠毅公逸事》里的一段话:“余宗老涂山,左公甥也,与先君子善,谓狱中语,乃亲得之于史公云。” 总之,满嘴都是溢美之词。什么明清文坛的领袖,“桐城学派”的鼻祖。怎么显赫怎么说。

几个听众都受过高等教育,学的就是古文学古汉语,对左一凡说的也都有些了解,也就无从反驳了。

左一凡一发不可收,说”史公“就是明末抗清名将史可法,他的老祖宗左光斗的学生。说了史可法又牵出了崇祯皇帝。左一凡说,据左氏家谱记载,崇祯皇帝驾临忠毅村,前后有两回。是不是真的,不好说,反正左氏的后人口口相传,有鼻子有眼,没人不相信。

祠堂里的圣旨是真的,不少老人都见过,只是文革前被县里收去了。一同被收走的还有左光斗的画像。这些东西现在还在不在,就很难说了。有人猜测一定会被人偷偷地藏了,或者卖了。说归说,也没人去深究。

据说,忠毅村,从前是没有耕牛的,全是高头大马。因为左家的人只读书,只做官,不种地。左家是有土地的,不仅有,而且是有很多的土地,周围方圆几十里全是左家的产业。

这些田产全是由附近几个姓宋和姓孙的村子里的佃户来打理。所以耕牛对于左家来说是毫无用处的。马是有作用的,它是左家的交通工具。

左氏宗亲也有穷人,但都是骑马的。收租、护院、看坟,是他们最差的差事了。忠毅村周边的几个村庄,都姓左,这些村庄,都是那些看守坟墓和田庄的人的后代,繁衍而成的。

毛驴还是有的,主要用来拉磨。据说崇祯皇帝来的时候,为了对皇帝的尊崇,为了家族的体面,村里把几头驴子都藏了起来,并且把驴嘴捆扎牢实,以防那些毛驴叫出声音,失了脸面。

忠毅村的人,是人人读书。夜晚,别的村庄一片漆黑,只有忠义村,灯火通明,三里之外都能听到琅琅的读书声。

“桐城学派”统治了清代文坛几百年。忠毅村,就是“桐城学派”的根脉。

”好了!好了!都是哪跟哪啊?这牛逼都要被你吹到天上去了!“赵晓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左一凡的话。

左一凡愣了一下,立马意识到自己确实浅薄了,这和阿Q老是吹牛自己祖上也阔过不是一回事吗?

他悻悻地解嘲说:“是啊,是太阿Q了!”

为了缓解尴尬,左一凡又故作轻松地说:

“诸位妹妹,今天的游戏就到此结束。下次想玩另约时间。”

他所谓的“玩”就是单纯的指测字,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别呀,还是玩玩吧,大家都在兴头上。”张钰对测字还意犹未尽,跟了一句。

“不了,想玩,有空就去我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