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凡这句话就另有所指带点颜色了。
“家里玩?玩什么?”几个女人一下子反应过来,都咯咯咯地坏笑起来。
赵晓娟说:“你呀,狗改不了吃屎,尽打身边女同事的歪主意。还家里去?你以为你家是皇宫,真把自己当成了崇祯皇帝?”
大家一下子愣住了。赵老师今天怎么啦?怎么说话呢? “狗改不了吃屎”的话都说出来了。
左一凡更是有点懵。他腹诽道:这女人哪根神经搭错了?最近怎么老是针对自己?难道还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纠缠不清?要纠缠也轮不到你呀?是你不明不白,一声不响地了断了关系。他忽然想起秦红前几天提过:赵晓娟正在闹离婚。难道她想吃回头草?那也犯不着这样啊!知会一声就可以了。
他面露不悦。
赵晓娟也许也意识到说的有些不妥,立即笑着说:
“开玩笑呢。去吧去吧!全都去!老左这人有贼心没贼胆,银样镴枪头,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左一凡觉得更加刺耳了,尤其是“银样镴枪头”。他心想,我怎么就银样镴枪头了?不就是有那么一次失误吗?你别忘了,还有七战七捷呢!
秦红不知道他们其中的恩怨情仇,依旧那样没心没肺:
“就是啊,去了又怎么样?左教授家是龙潭虎穴,吃了我们不成?”
张钰又来精神了,起哄着说:
“对呀!秦红最有发言权。你可是他家的常客。老实交待,你们俩都干什么了?”
边说还边笑。
秦红也不怵她。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意见啊?”
“没意见!”
“没意见!”
大家纷纷举手。
“没意见个头!”秦红拿着一本书在张钰的脑袋上拍打着。“左教授是我导师呢,去导师家不是合情合理,合理合法吗?”
“还真的不太合法。”一直没说话的高公泉,冷不丁丁地说了这么一句。“新闻你们看了吗?导师和研究生的事现在还少吗?潜规则现在可是高压线呢!前几天,院长还不是大会小会上说吗?”
他说得一本正经。
左一凡更加不开心了,心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呀?按苏州人的说法,遇到赤佬了!一会是二狗的事,一会是赵晓娟,现在又是高公泉。他觉得高公泉也太小题大做,胡乱攀扯,“潜规则”都被他说出来。他拿起电脑,边起身边挥手,说: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
“老左!”左一凡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老高叫了他一声。“你那事怎么样了?”
左一凡一愣,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他没好声气地问:“什么事?”
“杨院长没跟你说?”
“杨院长?”左一凡一时不知道他指什么。“说什么?”
“讲座哇!”
左一凡想起来了,杨院长这几天确实催得紧。说:“知道了。”
“要抓紧哦,杨院长都催我几次了!”
左一凡心里嘀咕: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还杨院长催你几次?你算老几呀?
高公泉只是个副教授,本科学历。因为龚副院长的关系,有事让他跑跑腿,办公室里的事也常常由他上传下达,一来二去,他似乎就成了这个办公室的负责人。他常常也以领导自居,发号施令。其实连个正式任命都没有。
不过讲座的事确实要抓紧了,任务两个星期前就交代了。会上,杨院长给左一凡的任务很明确,他说:
“左教授这次必须上哦,讲座的上座率就指望你了。我还建议你选题还在《红楼梦》里选,这是你的强项。”
左一凡立即说:“《红楼梦》恐怕不行,这都被别人说烂了,还能说什么呀?”
“怎么不行?《三国》烂不烂?易中天不照样说得风生水起?我们是搞文学的,一辈子不就在这几本名着里打转?你要改行啊?说财经?说管理?要么说说男女谈恋爱?你还是老实一点吧。”
杨院长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笑。
左一凡立马站起来,拱着手,笑着说:
“我老实!我老实!保证完成任务!”
杨院长年纪不是很大却是满头银发,戴了个无框眼镜,人长得很精神,一副学者的风范,和香港的名人郎咸平特别像。左一凡经常开玩笑地叫他“郎院长”。杨院长虽然没有郎咸平的名气大,但在业内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对左一凡也是很欣赏,左一凡能够调到苏州来,杨院长出了不少力。
左一凡心想:这次讲座一定不能塌台,稿子一定要尽快拿出来。讲座就是下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