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晚上的魍影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好像没人一样。两个人走在漆黑的走廊上,没有灯也没有月光。黑暗才是魍影的主场。她屏息凝神,竖着耳朵,不知道还有没有陷阱。
忒里帕停在一道门前,推开门,灰尘有些呛,看起来很久没人来了。
他锁上门,点上蜡烛,这里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摞着各种卷宗文件。
“这里存着艾桑格尔所有人的秘密。”忒里帕幽幽的说,“那些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你以为永远没人知道的,都在这里。”
她看着这些落满灰尘的卷宗,它们就像深埋地底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忒里帕从中间抽出一份文件,吹了吹,交给她。她犹豫的接过去,忒里帕笑了声:“不敢看?”
“我没自信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她看着空无一字的封面说。这里面的东西,一定能威胁到老师。没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往这放。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忒里帕淡淡的说,“看不看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早就有所怀疑吧,从你见到你的仆人贝利斯开始。”
菲雅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忒里帕冷笑一声:“这个世界光和暗注定是共存的,真要说起来,谁比谁高尚。”
她手指冰凉,微微颤抖着声音问:“既然是陛下默许的,为什么还会被收起来?”
“陛下只是默许,万一有一天你的老师真的得罪了陛下,或者这件事被什么人翻出了,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同样的事,魍影也在做?”
“岂止,倒不如说,每个组织都在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我好心想节省些成本,打算和你老师交换实验报告,他居然怕我有异心不肯给我。他自己就清清白白吗,可笑。”
“所以,你策划绑架我们。”
“对,不过我意外发现了你,只能再找别的东西做交换了。”
她恍然大悟:“那瓶蓝色的药?”
“不知道从哪流传到黑市上的致幻剂,传播极快,注射者不能自持。骑士团正在追溯源头,并尝试解析成分。只可惜那帮人贼的很,骑士团的办法只能抓住那些瘾君子,弄不来这东西。你的老师除了和我交换,别无他法。”
她翻到最后一页,颤声问:“有了这些东西,您随时可以威胁他,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的绑架我们?”
忒里帕淡淡的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东西,省的日后麻烦。我抢走了你,就会在陛下面前闭紧嘴。”
她将资料交还给忒里帕:“这里面,有关于您的秘密吗?”
“当然没有。能知道我秘密的,除了陛下就是死人。死人当然不可能再来写这些东西。”
忒里帕举着蜡烛,带着她沿着楼梯走向下一层。这一层比上面小一些,空荡荡的,墙壁上挂满了四四方方的画像,好像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看起来异常诡异。
她打了个哆嗦,挂着的画像栩栩如生,或严肃或高兴或面无表情,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你。
“有一天,你我的画像也会被挂上去,就看是我们谁把谁挂上去了。”忒里帕对这些人莫名很敬重。